自古英雄出少年 凌统的国士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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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历史一直都是大家晶晶乐道的话题,今天三国历史频道就给大家来说说三国,如果有什么问题欢迎大家讨论

  一、少年将军

自古英雄出少年 凌统的国士之风

  凌统字公绩,吴郡余杭人也。自古少年得志的名将不在少数,但像他这样十五岁便领兵的恐怕就没几个了,“统年十五,左右多称述者,权亦以操丅死国事,拜统别部司,行破贼都尉,使摄父兵”。虽然历史上记载的凌统第一次作战是在他十八岁的时候,不过年仅十五岁就统帅军队,从古至今也属罕见,其一要用很好的统帅能力,这一点他后来的表现也足以印证,其二要有足够的威望,这点固然和他父亲凌操的功绩与威望有关,但也脱离不开凌统自身的修养,这点从“左右多称述者”便可以看到出来。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他的父亲凌操,“父操,轻侠有胆气,孙策初兴,每从征伐,常冠军履锋。守永平长,平治山越,奸猾敛手,迁破贼校尉。及权统军,从讨江夏。入夏口,先登,破其前锋,轻舟独进,中流矢死。”凌操战死沙场,固然荣耀,但对年仅十五岁的凌统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不过少年丧父的凌统依然肩负起父亲的责任,沿着父亲的脚步,一步步成长为东吴的名将。在这里历史上固然没有演义里描述的“大军之中夺回父尸”那般精彩,但是十五岁即统帅父兵的那种魄力和能力也值得我们钦佩。

  历史上并没有直接提及凌操丅死于何年,我们可以推测一下。在孙权领兵后,凌操可能参与的对黄祖的战争有两次,分别是建安八年(公元203年)的“权西伐黄祖,破其舟军,惟城未克,而山寇复动”,以及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的“西征黄祖,虏其人民而还”。据《资治通鉴》记载后来凌统参与的那场讨伐山越的战争“孙权击山贼麻、保二屯,平之”发生在建安十一年(公元206年),因此我们可以断定,凌操丅死于建安八年(公元203年)。

  二、江东虎臣

  凌统作战颇有其父凌操遗风,勇烈过人,舍身忘命,在他短暂的生命中很好的诠释了何谓勇将(注1)。

  注1:陆机《辨亡论》:甘宁、凌统、程普、贺齐、朱桓、朱然之徒奋其威。

  【讨伐山越】

  建安十一年(公元206年),凌统跟随孙权起兵攻打聚集在保屯和麻屯两处的山越,这也是有记载的凌统的第一次作战。孙权在攻克保屯后便先行返回,而麻屯还有万余人尚在,便留下凌统和督将张异等人继续围攻,凌统等人定好日期准备一起攻打。这里《三国志•;周瑜传》记载的是:“十一年,督孙瑜等讨麻、保二屯,枭其渠帅,囚俘万余口,还备宫亭。”而《三国志•;孙瑜传》记载的是:“十一年,与周瑜共讨麻、保二屯,破之。”可见孙权撤离之后应该是留下周瑜总督诸将。

  可是这期间却发生了一场事故,“先期,统与督陈勤会饮酒,勤刚勇任气,因督祭(何焯校改祭作察)酒,陵轹一坐,举罚不以其道。统疾其侮慢,面折不为用。勤怒詈统,及其父操,统流涕不答,众因罢出。勤乘酒凶悖,又于道路辱统。统不忍,引刀斫勤,数日乃死。”

  应该说陈勤是咎由自取,但这起事故对凌统却是一场灾难,毕竟军法无情,但凌统却用英勇的表现拯救了自己,临战之前,凌统便说:“非死无以谢罪。”,于是“率厉士卒,身当矢石”,这一战中凌统表现出了出色的军事才能,他所攻打的那一面立刻就被攻克,这也成为这场仗的转机,其余将领也乘胜追击,于是大败敌军。

  事后凌统主动到军队的执法官那里拘留,而孙权非但没有怪他,反而“壮其果毅,使得以功赎罪”。

  凌统这一战可谓转祸为福,非但没有获罪,反而得到了孙权的赏识和注意,但如果他只依靠“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而没有出色的军事才能,率先攻克敌军,这一切恐怕就不会这样了。真正的强者是懂得将劣势加以利用变为优势,凌统便是如此,而那一年他仅仅十八岁。

  此外,凌统还参与了讨伐鄱阳山越彭虎的战役。《三国志•;董袭传》记载:鄱阳贼彭虎等众数万人,袭与淩统、步骘、蒋钦各别分讨。

  【江夏之战】

  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孙权再次攻打黄祖,此战意义重大,这已经是孙氏对黄祖的第五次战争了,此前孙坚甚至就是死于与黄祖的交锋(注2),此外孙策于建安四年(公元199年)曾讨伐黄祖(注3),孙权领军后亦发动过两次(前文已提),虽然都颇有收获,但都因为种种原因并未根除黄祖,黄祖也成了江东一大隐患。而对于凌统来说,还有着另一层意义,因为他的父亲凌操便是死于对黄祖的战争中,而且是死于江夏。

  此战凌统担任先锋,率领壮士数十人共乘一船,常常远离大部队几十里作战。凌统领兵虽少,却英勇异常,杀入右江之时,斩杀黄祖将领张硕,将其全船人捕获。当时敌军船上有多少人没记载,不过不会少于凌统,凌统仅以数十人便杀掉敌军将领,俘虏全船之人,当真勇猛。随后凌统返回禀报孙权,率军兼程行进,水陆同时到达。

  当然黄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于沔口之上筑起了“水上堡垒”,横置两艘蒙冲战舰扼守沔口,用棕榈编的大绳绑上石头作为石墩固定住战船,“上有千人,以弩交射,飞矢雨下,军不得前”。凌统继续被委以重任,和董袭担任前锋,而董袭是当年和孙策一起打天下的宿将,早已位至偏将军,要知道就连周瑜也是在南郡之战后才升任偏将军的,凌统则是在七年之后立下救主奇功才升任偏将军,而凌统当时仅为别部司马,能和董袭一起担任先锋,足见其能力。凌统、董袭二人各自带领敢死队百人,身着双层铠甲,乘大船杀入蒙冲战舰中间。董袭砍断绳索,突破防线,大军随即而入,吕蒙斩杀黄祖水军都督陈就,黄祖落荒而逃,凌统率先攻下城池,此役大获全胜(注4)。

  注2:《三国志•;孙破虏传》:表遣黄祖逆於樊、邓之间。坚击破之,追渡汉水,遂围襄阳,单马行岘山,为祖军士所射杀。

  《典略》:坚乘胜夜追祖,祖部兵从竹木间暗射坚,杀之。

  注3:《江表传》:时策西讨黄祖,行及石城……来为黄祖前锋。策与战,大破之。

  《吴录》载策表曰:“臣讨黄祖,以十二月八日到祖所屯沙羡县……诚皆圣朝神武远振,臣讨有罪,得效微勤。”

  《三国志•;吴主传》:建安四年,从策征庐江太守刘勋。勋破,进讨黄祖於沙羡。

  注4:《三国志•;吴主传》:凌统、董袭等尽锐攻之。

  【南郡之战】

  同是在建安十三年,凌统升任承烈都尉,参与了著名的“赤壁之战”,与周瑜等拒破曹公于乌林,由于陈寿对于这场战役的记载过于简练,我们也无法考证凌统在此战之中的所作所为了。

  之后凌统随周瑜攻打南郡。这时甘宁被曹仁围困于夷陵,派人求救,但是众将却反对救援。因为当时兵力本来就很少,一旦分兵去救甘宁,主营很可能不保。这时吕蒙向周瑜推荐凌统,认为他足以担此重任(注5)。

  这里得提一下凌统和周瑜的关系了,因为似乎凌统每一次的行动都伴随着周瑜的身影。凌统参与的“讨麻、保二屯”之战,后来的都督便是周瑜,而江夏之战,据《三国志•;周瑜传》记载,周瑜便是那场战役的“前部大督”,也就是说凌统当时也是受周瑜统帅,而后来的“赤壁之战”更不必说了。这里不得不感叹一下周瑜的识人之明和领导才干了,因为如果不是他果断的给凌统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恐怕也不会有后来凌统的赫赫战功了,而那场仗恰恰是因为凌统的发挥而率先打开了局面。而后来的江夏之战,也正是周瑜破格重用了只是后辈的凌统,让他与和他父亲一辈的大将董袭担任前锋,而凌统也没有辜负周瑜重托,立下了“先搏其城”的大功。

  由此可见,周瑜并不是单纯的听了吕蒙的意见便把如此重任交给了凌统,而是他通过多次的合作,早已深入了解了凌统的才干,而之前的“江夏之战”早已有委以重任的先例了。而吕蒙之所以推荐凌统,可能也因为“江夏之战”他亲眼所见凌统才干有关。周瑜、吕蒙也不愧为江东名将,识人之明可见一斑。而凌统自然不负众望,周瑜率兵归来之时,主营安然无恙。由于并未有记载,此期间魏军是否前来攻打我们也不得而知了。此战之后凌统以功迁为校尉。

  注5:《三国志•;吕蒙传》:蒙谓瑜、普曰:“留淩公绩,蒙与君行,解围释急,势亦不久,蒙保公绩能十日守也。”

  【舍身救主】

  此后凌统数有战功,官位也是水涨船高。《三国志•;凌统传》记载下了之后的数次战功:“又从破皖,拜荡寇中郎将,领沛相。与吕蒙等西取三郡,反自益阳,从往(何焯校改往作征)合肥,为右部督。”

  建安二丅十年(公元215年),凌统随孙权攻打合肥,担任右部督。这一战恐怕是江东人永远的痛了,张辽此战的表现可谓威震江东,但此战绝不是张辽一枝独秀的表演,凌统最后舍身救主之奇功绝不亚于张辽。

  张辽“八百人”纵横孙权大军之中的神勇表现自不必赘述,而此后后孙权在攻打合肥十余日之后,依然无法攻克,只得退军。可是这时危机出现了,孙权撤军时只留了少部分人在身边,且并未渡江(注6)。这时张辽帅大军袭来,张辽不愧是一代名将,懂得如何把握时机,而孙权也将为他愚蠢的部署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时孙权的前方部队早已远离,根本来不及救援。突如其来的大军使得东吴士兵惊慌失措(注7),不仅如此,统帅东吴精锐部队的陈武甚至战死沙场(注8),而宋谦、徐盛的士兵吓得变为了逃兵,要知道宋谦可是当年神亭时和黄盖、韩当等一起的十三骑之一,可谓经验丰富的宿将了,而徐盛日后更是用疑兵计智退曹丕,可谓智勇双全的大将,连这两人的士兵都变成了逃兵,甚至徐盛连牙旗都弄丢了,当时情况之危急可想而知。这时凌统的部队不但没有出现逃兵,凌统反而挺身而出,亲帅亲信三百人杀入重围,救出孙权。

  关于张辽当时偷袭所带的兵力,据《80御览•;卷三五九•;兵部》引《江表传》记载:“权与吕蒙、蒋钦、凌统等在后张幔饮食毕,垂当发。魏将张辽帅六、七千人奄至,围遮数重。”这个数据确不确切呢,换句话说《江表传》会不会有些美化吴人的成分呢,我们可以从当时的形势判断一下:

  其一、当时孙权的大部队早已远离,魏境之内只有孙权这千余人的兵马,张辽没必要派太多人守城。三国时期不是没有数百人守城的记录,《三国志•;程昱传》记载:“时昱有七百兵守鄄城,太祖闻之,使人告昱,欲益二千兵。”不过此时合肥的情况与程昱那时不同,程昱是根据袁绍的性格分析出不应增兵,而张辽也可以根据当时的情况做出判断。不仅如此,连此前一直镇守城池的名将乐进也参与了战斗(注9),可见张辽当时是倾巢而出了。

  其二、守城一方兵力并不是死的,可以招募城中精壮补充兵力,如《三国志•;程昱传》中:“昱至东阿,东阿令枣祗已率厉吏民,拒城坚守”,这里的民就是指百姓,这种例子不胜枚举,不再赘述。孙权不过围十余日,张辽主要的损失在于之前八百人突击战死的步卒,加上之后招募的城中精壮,守城兵力绝对远在七千之上。

  其三、之后与孙权的交战虽是突袭,但打起来却是实打实的战斗,可以想象张辽投入的兵力越多,损失便越少,毕竟这千余人皆为“虎士”,都是精锐。

  其四、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张辽当时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消灭这千余人吗?不是的,他的目标是孙权。《三国志•;张辽传》记载:“冲垒入,至权麾下”,可见张辽虽不识孙权,但他的旗帜却认识,否则他也不会“叱权下战”。而根据《读史方舆纪要•;卷二十六》记载:“又藏舟浦,在府城西北隅。魏张辽御孙权,凿此以藏战舰处。”张辽既然有能力收藏战船而不为孙权察觉,可见他对自己驻地附近环境了如指掌。如此说来,张辽不可能不知道当时驻扎在江北的是孙权。面对仅有千余人守护的孙权,张辽此时怎么可能不派上全部精锐呢?所以,张辽之所以可以杀到江东“儿啼不肯止者,其父母以辽恐之”的地步,是靠出色的侦查和时机把握,而不是靠运气。

  综上四点,《江表传》的记载十分合理。凌统仅凭三百人就从将近六、七千人的包围中救出孙权,恐怕张辽

  犬豕何堪共虎斗,鱼虾空自与争。

的八百人袭孙权,甘宁的“百骑劫曹营”也不过如此,况且前两者还有偷袭之便,而凌统却是实打实的硬仗,不仅如此,敌人是偷袭而来,凌统必须及时调整士气,整合部队,而不是像张辽他们还可以“椎牛飨将士,明日大战”,早作准备,此危难之时凌统所迸发出的出色的指挥才能令人叹服。而且当时面对的还是张辽、乐进等名将,就连统帅东吴精锐的陈武都战死了,可见当时战斗之惨烈。

  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敌人早已毁坏桥梁,凌统为掩护孙权争取时间,毅然率军掉头杀向敌军,可是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凌统所带的三百人全部阵亡,凌统自己也身受重伤,可是他坚决不退,亲手杀死数十人,直到估计孙权已经脱险了才撤回来。可是这时桥梁毁坏,道路断绝,凌统只得身披铠甲潜水逃走。孙权在船上发现凌统喜不自胜,可是凌统却因为身边的战友全部阵亡而痛哭流涕,孙权拉起袖子为他擦眼泪,对他说道:“公绩,亡者已矣,苟使卿在,何患无人?”。此后“拜偏将军,倍给本兵”。

  此役虽败,然则凌统护主之忠可昭日月,救主之奇可比张辽、甘宁,舍身之勇可比典韦(注10),壮哉公绩!

  注6:《三国志•;甘宁传》:唯车下虎士千余人,并吕蒙、蒋钦、淩统及宁,从权逍遥津北。

  注7:《80御览•;卷五八一•;乐部》引《江表传》曰:魏将张辽奄至,鼓吹惊怖,不能复鸣箫唱。甘宁援刀欲斫之,于是始作之。

  注8:《三国志•;陈武传》:策破刘勋,多得庐江人,料其精锐,乃以武为督,所向无前。

  注9:《献帝春秋》:张辽问吴降人:“向有紫髯将军,长上短下,便马善射,是谁?”降人答曰:“是孙会稽。”辽及乐进相遇,言不早知之,急追自得,举军叹恨。

  注10:《吴书》:统创甚,权遂留统于舟,尽易其衣服。其创赖得卓氏良药,故得不死。

  【平越奇策】

  如果说之前表现出的是凌统的勇烈的话,那这次讨伐山越表现出的就是凌统的智慧和政治眼光。

  东汉末年,聚集在扬州地区的古越人后裔山越再次活跃起来,甚至有逃避赋役的汉人逃入山中,融入其中,并且山越与当地士族相勾结,逐渐成为吴国一大内患。山越一直对吴国的军事、经济等各个方面有着很深的影响,贯穿了整个孙氏政权的始末,孙权即位后第一步就是“镇抚山越,讨不从命”,而凌统参与的第一次战役便是对抗麻、保二屯的山越,但是山越问题始终困扰着东吴政权。

  这时的凌统已经不是十一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三国志•;凌统传》记载了凌统向孙权提出了他对山越问题的看法:“统以山中人尚多壮悍,可以威恩诱也”。凌统这种把山越收编过来的构想可谓一举两得,一方面可以解决山越问题,二可以强化自身实力,很好的解决吴国由于人口急缺而匮乏的兵源,并且山越“俗好武习战,高尚气力”,具备很强大战斗力,而在他之前提出这种观点的也仅有讨越名将贺齐、出将入相的陆逊等人。

  孙权自然很支持他的看法,命他向东一路占领讨伐,并给予他特权,命令所说各城,凡是凌统要求的,全部先供给后呈报。有了孙权的支持,凌统更可以放手去干,最后得到精兵一万余人。一万余人是什么概念,要知道东吴坐断东南数十年,亡国时兵力不过二十三万。以此足可见凌统之才干。

  这是凌统有记载的唯一一次单独领兵独当一面的战役,相对于他过往的表现来说,凌统表现出来的不仅仅是勇猛,更增添了独当一面的大将才干和智慧,可惜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战役了,此后不久,凌统便病故了。

  三、国士之风

  《三国志•;凌统传》:虽在军旅,亲贤接士,轻财重义,有国士之风。

  【礼贤下士】

  凌统虽然勇烈过人,但是为人却亲善和蔼,礼贤下士,善待士卒,这一点从合肥之战后“统痛亲近无反者,悲不自胜”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样的记载也颇多:

  《三国志•;凌统传》:统素爱士,士亦慕焉。

  《三国志•;凌统传》:过本县,步入寺门,见长吏怀三版,恭敬尽礼,亲旧故人,恩意益隆。

  三国志中另一处被陈寿称为“国士之风”的便是关羽和张飞了:“羽报效曹公,飞义释严颜,并有国士之风”,可是“羽刚而自矜,飞暴而无恩,以短取败,理数之常也”,相较之下,此二人皆不及凌统。

  当时就有人向孙权推荐凌统的同郡人盛暹,认为他的气概节操有超过凌统之处,孙权却说:“只要他能像凌统那样就足够了。”

  而且凌统爱贤而不妒贤,就是这个盛暹,有一次凌统召见他,他夜晚才到,当时凌统已经躺下了,听到盛暹来了,赶紧穿好衣服,拉着他的手进来。

  能做到凌统这样的,恐怕也只有曹操了(注11),凌统能如此礼贤下士,当无愧“国士之风”这四个字了,料想关羽、魏延、邓艾等人若能如此,亦不至于身首异处。

  注11:《曹瞒传》:公闻攸来,

  闻勇将不怯死以苟免,壮士不毁节而求生。

跣出迎之,抚掌笑曰:“子远,卿来,吾事济矣!”

  【伯乐之识】

  凌统不仅礼贤下士,还曾经发现并举荐过人才,《吴书》中便有这样一条记载:

  留赞字正明,会稽长山人。少为郡吏,与黄巾贼帅吴桓战,手斩得桓。赞一足被创,遂屈不伸。然性烈,好读兵书及三史,每览古良将战攻之势,辄对书独叹,因呼诸近亲谓曰:“今天下扰乱,英豪并起,历观前世,富贵非有常人,而我屈躄在闾巷之闲,存亡无以异。今欲割引吾足,幸不死而足申,几复见用,死则已矣。”亲戚皆难之。有闲,赞乃以刀自割其筋,血流滂沱,气绝良久。家人惊怖,亦以既尔,遂引申其足。足申创愈,以得蹉步。淩统闻之,请与相见,甚奇之,乃表荐赞,遂被试用。

  当然留赞的表现无愧于凌统的举荐。直言敢谏,连孙权都忌惮他。而后屡立战功,曾随诸葛恪于东兴大败魏军,甚至在七十三岁的高龄依然上阵杀敌,可惜病重不能迎敌,他料想此战必败,便让部下先撤,自己却战死沙场。

  凌统能发现留赞这个人才,固然与他礼贤下士有关,亦可见其识人之明。

  【凌统性格】

  说道凌统的性格,首先有其冷静的一面,这里要提一下之前的“陈勤事件”:

  陈勤当时当众辱骂凌统和他父亲凌操,这事如果放在别人身上恐怕早就刀剑相向了,而凌统仅只是“流涕不答”,可是从凌统第一个站出来指责陈勤来看,凌统绝不是胆小怕事之人,而为何“流涕不答”呢?

  我们可以从甘宁与吕蒙的一次冲突对比一下:

  《三国志•;甘宁传》:宁厨下儿曾有过,走投吕蒙。蒙恐宁杀之,故不即还。后宁赍礼礼蒙母,临当与升堂,乃出厨下儿还宁。宁许蒙不杀。斯须还船,缚置桑树,自挽弓射杀之。毕,敕船人更增舸缆,解衣卧船中。蒙大怒,击鼓会兵,欲就船攻宁。

  相较之下,甘宁、吕蒙明显没有凌统遇事时的冷静,考虑周详。而凌统当时只是“流涕不答”的原因,也应该是因为他这种冷静的性格,换做一般人,即使不会刀剑相向,也会破口大骂,不过这样做的结果只会导致同僚失和,贻误战机。

  当然吕蒙最后成长为一代名将,自然不会始终是一个鲁莽之人,陈寿对他的评价是“初虽轻果妄杀,终于克己,有国士之量”,后来他反而劝谏过孙权不要杀甘宁,据《三国志•;吕蒙传》记载:甘宁粗暴好杀,既常失蒙意,又时违权令,权怒之,蒙辄陈请:“天下未定,斗将如宁难得,宜容忍之。”

  而正是这个甘宁,却和凌统有很深的渊源,因为甘宁是凌统的杀父仇人(注12)。

  关于凌统与甘宁的关系,《吴书》里有提到:凌统怨宁杀其父操,宁常备统,不与相见。权亦命统不得仇之。尝于吕蒙舍会,酒酣,统乃以刀舞。宁起曰:“宁能双戟舞。”蒙曰:“宁虽能,未若蒙之巧也。”因操刀持楯,以身分之。后权知统意,因令宁将兵,遂徙屯于半州。

  另外《资治通鉴》记载:凌统怨甘宁杀其父操,常欲杀宁。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凌统欲为父报仇也是身为人子之常情,这件事也表现出了凌统血性的一面。他这种性格从之前陈勤“乘酒凶悖,又于道路辱统。统不忍,引刀斫勤,数日乃死”也可以看的出来。合肥之战后凌统“痛亲近无反者,悲不自胜”,足见其真性情。

  不过如若当初“南郡之战”没有凌统,恐怕甘宁早已死于夷陵了,可见凌统绝不是一个因为个人恩怨而不顾及大局的人,而另一个“陈勤事件”之后,凌统也是主动领罪。就连孙权、吕蒙这些和甘宁没什么大恩怨的人都想杀他,那么凌统因为报父仇而欲杀他也不为过了。

  注12:《吴书》:权讨祖,祖军败奔走,追兵急,宁以善射,将兵在后,射杀校尉淩操。

  四、身后之事

  【卒年之谜】

  关于凌统的卒年,《三国志•;凌统传》的记载是“会病卒,时年四十九”,可是以此算来,凌统应该是死于公元237年,可是这个很奇怪,依凌统之才此后几十年竟再无记载。

  关于这点,卢弼的《三国志集解》、钱大昕的《诸史拾遗》都选取了清朝时陈景云的观点:“统父操以建安八年战没,统时年十五。及十一年,即预讨麻屯之捷。至年四十九,则吴赤乌中也。统自摄领父兵,屡立战功,若赤乌中尚在,则从合肥还二十年间,统之宣力行间多矣,何更无功可录乎?据骆统传,凌统死,复领其兵,在随陆逊破蜀以前,计统之年,殆未逾三十,此‘四’字当是‘二’字之误。”

  《三国志•;骆统传》记载:及凌统死,复领其兵……以随陆逊破蜀军于宜都,迁偏将军。

  陆逊击破蜀军发生在黄初三年(公元222年),远在公元237年之前,显然凌统卒年记载是错误的。

  而《建康实录》中也有记载:统为人性好接物,亲贤爱士,轻财重义,有国士风。年二十九卒。

  这个进一步印证了陈景云先生的观点,凌统卒年应是二十九岁。

  【君臣之谊】

  孙权和凌统关系如何?(注13)看看凌统生病后孙权的关心程度就知道了。

  《三国志•;朱然传》:自创业功臣疾病,权意之所钟,吕蒙、凌统最重,然其次矣。

  再看看凌统死后孙权的表现:

  《三国志•;凌统传》:权闻之,拊床起坐,哀不能自止,数日减膳,言及流涕,使张承为作铭诔。

  《三国志集解》载潘眉曰:汉法有谥,始有诔,故郑君《檀弓注》云:诔,其行以为谥,又云诔,其赴敌之功以为谥。今凌统无谥而作诔,非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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