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听到女友的喊声,她收回了观望的眼光和隐忍的笑意,飞也似的逃跑了。
只是瞬间,他记住了那张脸,望着远去的背影,莫名地笑了笑。
几个月以后,他对手中的活计熟悉起来,每一封快件和包裹都可以准确无误地送到收件人手里,动作娴熟,再也没有出现过第一天的糗事。
然而,对她的关注,似乎是因为她的包裹特别多,先是隔几天一次,后来隔两天一次,再后来几乎天天都有,寄信人和收件人从来没有变过。
先是简单地签收,他不言,她不语,彼此礼仪式的微笑。他注意到她:两个深深的酒窝,一头柔顺的秀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活力四射,她低眉签收的画面,就那样不经意地定格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偶尔在路上遇见她,只是轻轻地问候一声,从她的身上,他看出年轻的朝气和生机,还有生命的色度与张力,想起同样的自己愁绪满腹,他有几分生气。
后来,他们有了简单的对话,老家哪里?哪个学校毕业的?在哪工作?
再后来,他开始注意自己的仪容,每次拿着包裹来到楼下,习惯性地整整折皱的衣角,理理风吹乱的头发,再按下一串熟悉的数字,期待那张熟悉的脸庞,然后是自己的心里,如同小鹿乱撞。
于是,下一次的对话,他的语言里有些酸溜溜的成分,是谁呀?经常给你寄包裹?
一切的一切,她笑而不语。
他开始怅然若失,看她的眼神飘移不定。他耍了小伎俩,每次将她的包裹放到最后,这样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与她交谈,哪怕只言片语,也会觉得神清气爽,美好无比,之后便是无尽的失落,原因是那个来路不明的寄件人。想到自己碍于面子,无力探究,他又有几分生气。
几番思量,他终于鼓起勇气:“周末有空吗?”天地万物忽然安静,他屏气凝神。
“我一直在等这句话。”她有些嗔怨。
心情豁然开朗,抬头看天,天特别蓝;低头闻花,花格外香,只是自己一直错过。
故事的结局,他们顺理成章地走在了一起。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些包裹的寄件人,却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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