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心,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事。
我上小学那时候,小六毕业班就有两种:“升学班”和“放牛班”。“升学班”,顾名思义,目标锁定在“挤进中学的窄门”上,以鸡毛掸子为教学法重点。“放牛班”则蓝天绿地,日日放牛吃草。
一上小六,我们放牛的放牛,挨打的挨打。天下事似乎本该如此,没有二话。
老姜抹手心
早有“前人”传下秘诀:老姜抹在手心上,就不觉疼了。我每天就跟妈妈要了老姜,把它揣在口袋里。打手心之前,跟大家一起鬼鬼祟祟把手伸到抽屉里,安排起那老姜之事来。
老师拿着鸡毛掸子端然走进教室,来执行他分内的体力劳动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布满了姜味。大家起立敬礼,得99分的打手心一下,得98分的打手心两下。我们有序地奉上手心,接受鸡毛掸子的伺候。如此行礼如仪,老实。
谁怕打手心?红蚂蚁咬一口的事!
哈口仙气,两手对揉几下,就成了不死金刚。
如此每日锻炼,成就了我们那一代小学生,脸皮三寸厚。
我的老师叫林敏雄。他两眼炯炯,身材壮实,是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他喜欢边打手心,边提醒我们一些天理昭昭、神明共鉴的大道理:“父母生育你们,社会培养你们,不好好读书你们对得起父母、对得起社会吗?”
我们对林敏雄老师说的道理没有异议,心里却挂念着手心里那布置好的老姜能不能发挥神效。
林敏雄老师的鸡毛掸子可比神鞭。他一出手,只闻刷刷声,那手心才奉上,已经让掸子火辣的雨点烫上了手。该打哪里,该打几下,林老师又准又狠,一点不出错。那刺激,可比吞了一口朝天椒!
打手心,对老师们来说可是个体力活,所以,终于有一天,林敏雄老师的手给扭伤了,由语文课的胡耀芝老师来代打。胡耀芝老师生得一张娃娃脸,弯弯的眼睛,随时随地都在憋住她的笑。需要严厉的时候,她把鸡毛掸子倒提在手上,咬住两排牙齿说狠话:“再皮厚,再皮厚……看我怎么打你们!”
胡耀芝老师可从来没真打过。
那天,她走进教室。我们照旧全体起立奉上老姜处理过的手心。胡老师涨红了脸,鸡毛掸子右手换左手,左手换右手,还没打到全班的三分之一,她已经气喘吁吁,捏揉起膀子,喃喃说道:“累死我了!”再坚持一会儿,她终于停下来,狠狠地瞪着大家说:“看我明天再来收拾你们!”
说罢,她走出教室去了。
我们愣站原处,眼睁睁看她笔直朝教员休息室走去。直到她走出了我们的视线,胖子王家浩才大声喊起来:“老子今天走运了!”还没被打的同学都跳上桌子,狂跳一气,“赚到啦。今天老子赚到啦。”
直到六年级毕业,胡耀芝老师都没有回来补打那些嚣张的“老子们”。
跪下,举椅子
有时候,林敏雄老师气极了,双手叉腰,让我们“跪下”。碰上这样的状况,我们立刻把屁股从课椅上直溜下去,蹲坐在课椅踏脚的横杆上。
林敏雄老师开始说话了:“父母辛苦养育你们,社会花钱教育你们,不好好读书,你们对得起社会、对得起父母吗?”社会、父母,养育之恩,都是颠扑不灭的大道理。我们跪得又乖又安静,手里假装写着字,不时朝老师点点头,表示臣服受教。
要是林敏雄老师说够了,气消了,就会让我们坐回椅子上。要是他的气还不消,时间一拖长,我们就要听见他说:“不——好——好——跪,是不是?”
这是一个警讯。我们立马在第一时间内跪直身子,屁股安上后脚跟。这时候,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是重要的,因为情况随时有可能恶化下去。比方:“全班给我跪下,举椅子!”
教室里立时就被求娘告奶的声音淹没了。“阿娘喂。”“惨了惨了,这回完了完了!”推桌子、拉椅子一阵哐啷啷。大家在椅边跪下了,接着百分危险地、千分艰难地、万分倒霉地,每个人的四脚座椅像戴帽子一样一张张翻上了每个人头顶,东倒西歪,四脚朝天了。有人贼眼溜来溜去,等待老师的同情心。不过,林敏雄老师哪里是省油的灯,“椅子举高!手!都给我举直!”
这下教室里彻底地安静下来,每一寸空气、每一寸阳光上,都写着四个字:“我的妈呀。”每一秒钟、每半秒钟,都延长了,成了无限长。手臂开始打颤了,大家的嘴巴、眉头、鼻子也出现了跟平日不同的奇怪形状。
林敏雄老师只管轻松缓慢地来回踱着步子,“做作业好,还是举椅子好?你们自己选嘛。”
我们班的胖子王家浩抖着声音说:“做——作——业。”
一时,颤抖的、蚊子一样的声音此起彼落,“做——作——业。”
“好!”林敏雄老师爽快起来,“椅子放下!”
一声令下,椅子哐啷啷纷纷落地。
你怎么知道
还有一件事,不能不提。
林敏雄老师的鸡毛掸子尽管厉害,到底让我抓过一回小辫子。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次,我的算术得了个97分,该打三下手心。林敏雄老师全班同学一个个打下来,有的十下,有的七八下。他打到我的时候,掸子神功正有如化境,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又快又准。我伸出手心,照样刷刷刷刷,竟是四下!
这可不得了。我在第一时间大声申诉:“老师,你多打我一下!”
林敏雄老师瞄我一眼,说:“好,那明天少打你一下。”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明天一定要挨打?”
林敏雄老师一时没话可说。
我乘胜追击,大声哭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明天一定要挨打?你怎么知道我明天一定要挨打?”
一会儿,林敏雄老师轻声说:“老师今天多打你了,明天你当然可能考100。”
这还像话。我也是识趣的,见好即收,抹干眼泪说:“谢谢老师。”
前几天,我在一个美国华人超市里,瞥见横七竖八一堆促销减价物品。一个大塑料桶里,插着十几根长长的鸡毛掸子。
久违了!
我兴奋得心跳加速。这鸡毛掸子飘洋过海,从广东某地而来,如今的身价是美金1块2毛5分钱,折合人民币近8块。
我捏紧它,朝自己手心试了几下。岁月如水,谁怕打手心?
终于买了只鸡毛掸子回家。
常言道,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读大学的时候,郭亮和吕娜不在一个班上,也不太熟悉,他们甚至还没有说过话,但奇怪的是,郭亮竟莫名其妙地爱上了吕娜!而且那种爱来得相...
一故事是这样开始的。白航在读完三十六计后,说要做实验,用这本书追到一个女生。可是他一和别人谈话就犯傻,所以作为他的同桌的我,自然成为实验对象。我说,我不干。他劝...
从小学到初中,我的成绩一直平平,我也没想过要读大学,因为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的父母总觉得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还不如他们学点种田经验讨生活要实惠得多。所以,当我考了...
筱筱怎么都没有想到,初三新年级的分班里,她会遇到墨染,并且会和墨染成为了同桌。在筱筱的记忆里,墨染在原来的班级里是挺活跃的一个人,开朗活波、成绩不错,颇得老师和...
大一升入大二,英语系又多了两个怪人,一个是英二班的美女谢飞扬,一个是英三班的帅哥高唯。说起他俩的怪,还得引用谢飞扬寝室老大的话:“英语系六个班,头号‘青蛙’和我...
我可以喜欢你吗? 小禾的字写得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 小禾读书的时候是自卑的,终日只会在教室的角落里啃厚厚的小说。除了有零落的稿费单掉到她的课桌上以外,没有一个...
在一个崭新的学期扑现在我眼前时,我又欢天喜地将“这学期我要崛起”的口号搬上台面来。可接到世英的电话后,我决定义无反顾地逃课三天。不为别的,只为了他横穿了大半个中...
我们开始有许多秘密,多得要散落一地。我们带着那些孤独的心事翻开书籍,却突然又看到别人的秘密。那些夹在某页零零散散的小纸条,是我们欲盖弥彰的伤口。被陌生人温暖的眼...
1.别让我再看到你上午一放学,学生曹飞就莽莽撞撞地闯进老师办公室,郭老师瞟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我要下班了,有什么事赶紧说!”曹飞红着脸把身子挪过去,结结巴巴...
又是一个周五的下午,学生们像往常一样,多数趴在书堆里,只有苏小囡坐立不安。她一会儿低头瞄瞄书,一会儿出神地盯着走廊。钟楼的钟声响起时,吓得她打了一个哆嗦,脸一下...
初三的冬日下午,学校安排了一次大扫除,男生们在尘土中追逐打闹。 这时,我并没有看到远处的小恶魔在看着我。 我连忙跑过去,笑着对她说,怎么了,姑娘,有事吗? ...
狄加至今仍然记得,是怎样遇见那个泼辣的姑娘。他刚刚陪女朋友购物出来,满手大包小包,走到公交车站,掏出烟来抽。一眼看到她,个子很高,靠在站牌的栏杆上,背着一个很大...
暗恋了12年的女孩突然患了7种恶疾,生命告急!医生断言:最好的治疗结果是半身不遂,略好的结果是植物人,最差的结果,是死亡! 这个时候,她的暗恋者、昔日的高中同桌...
老飙和老金同是我的同窗好友。老飙名叫岳宏飙,老金名叫金永年。大学毕业后,他俩先后进入渭阳建筑设计院工作。所不同的是,老金在短短十多年内,由副科、正科、副处,一路...
她现在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了,之前的记忆似乎一下子都变成了碎片,散落在身后,一点一点,再也抓不住了。1.谢雨绒的自行车被人放了气,这周已经是第三次了。不知道谁...
1大一,我穿纯白小棉裙、走路迈莲花步,会对自己喜欢的男生含蓄的笑。好友小米冷不防踢我一脚,你笑什么,神经病啊?我把目光恋恋不舍的从一男生身上移开,我没有神经,我...
曾经,有一个男孩,喜欢花的男孩,他每天除了上学外还有一个工作,给学校墙角的一株蒲公英浇水,然后深情的望着蒲公英,伴随着夕阳,男孩可以望着蒲公英很久很久。开始时老...
秦百川 蓝贝贝搬来李家大院没多久,秦百川就分门立派彻底当叛徒去了。 那时候,秦百川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光溜溜的下巴上既没有粉刺,也没有青春痘。我和徐小儒成天...
如果一个男人在你面前表现得卑微,那是因为,他是真的爱你。 他们相识在校园里,同校,不同系。和他在一起,她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她家在市区,是家中的独女,从小习惯了被...
上学的时候伊诺有过两个愿望,一个是想考医学院,她如愿考到了天津医科大学,上了没两天就改了专业,小乔问她,怎么了,伊诺说她怕闻来苏水的味道 她们学校不远处有一个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