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忽略自己的存在。那云海峰峦、青竹翠林、那名山大川、大漠孤烟,永远都值得我敬畏、赞叹,却从未自己的存在奏响自己心爱的心曲。直到有一天结识了文清。
与文清的相知相遇实在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那个阴雨蒙蒙的天,其本身就塑造了一个潮湿的人,注定要有一颗潮湿的心。那样的季节,那样的天气,那样的人,那样的心,实在不能不说是一种巧合。我把所有的心情都寄托在这种巧合里——站在一方小小的草坪上,闭上眼睛,伸出双手搜寻雨珠落在手心里的“缘”字上的感觉。心里默默数著“一,二,三,……”我想:如果在我数到六十六之前(因六是吉祥数字)如果有一个人面带笑容地主动过来为我撑一把伞,那么这个人肯定是我诚挚的朋友和忠实的倾听者。
“六十,六十一……”如果说我是荒唐的话,那么上天也只好让“荒唐对荒唐”了。终于在我刚数完六十五之后,睁开双眼,简直就是奇迹:那甜甜的笑,那火红的伞,那可爱的女孩!
“哇噻!六十六!”我终于狂欢不已。
那个带给我永远的激动的女孩就是文清。
天降机缘,天注定。文清真的是我诚挚的朋友和忠实的倾听者。
我们都相信缘分。
于是,每每天下雨,我们就撑着那把火红的伞漫步在潮湿的空气里。我们在雨中谈理想、谈人生、谈命运……当谈到学习时,我说我是一个不喜欢ABC和不懂得离子方程式的学生,不喜欢在拥攘的人群中寻找自己的身影。我,一直都是一个桀骜自负的冷色女子。文清说,就像这雨滴,一开始就着自由落体运动?那不可能。别忘了“人之初,性本善。”文清笑了,我也笑了。
我们仍旧是在散步,在这潮湿的日子里。仍旧是谈理想、谈人生、谈学习。我才发现,文清不但喜欢ABC而且知道离子方程式,更懂得直线方程。我不禁景慕起她来。同时也为自己的少知而感到羞愧。一刹时,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竟是那么的渺小,无足轻重。
仍旧是在散步,仍旧是在谈理想、谈人生、谈学习,在这潮湿的日子里。
文清告诉我,她是很怕下雨的。因为她曾在报纸上见过一些贫困山区的住房,多处是露天的。一下雨,就有倒塌的危险。于是,她总是在下雨的时候,撑一把伞——一把火红的伞,遮出一片晴空,给需要帮助的人。我这才明白:初识文清原来并非是天降机缘,天注定。
终于,我也敢独自撑一把火红的伞走在潮湿的日子里了。静听呼吸,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存在的真正意义——并不是永远只敬畏名山大川、赞叹大漠孤烟,更重要的是要为自己的存在奏自己心爱的曲。
我想,我将是一个不光喜欢ABC,还知道离子方程式,更懂得直线方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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