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的那年,计划生育抓得正严,村里有生二胎的人家,不是要躲到外地就是要被罚款。只有他,是光明正大生下来的老二,并非家中有权有势,而是因为他哥哥患有先天脑疾,就是弱智。
一
母亲挥着手里的一根小竹竿,对他说:“永远不许碰弟弟,记住没?”因为担心他会伤害弟弟。父母更不许他进入他们的房间,即使是吃饭,也让他单独在自己的小屋里吃。他经常偷偷蹲在父母的房门外向屋里张望,看到弟弟时,就笑得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了。其实他很小的时候,也曾被深深地疼爱过。只是当年龄相仿的孩子已经学会说话、走路时,他却目光呆滞,讲不出一个字来。检查出是脑疾后,爷爷奶奶把怨气撒到母亲身上,母亲便把委屈强加给他,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打他一顿。有时,母亲在院子里抱着弟弟晒太阳。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兴奋得想摸摸弟弟的脸蛋,母亲像逃避瘟疫一样抱着弟弟闪到一边,大声喝斥他:“不许碰弟弟,你想把病传染给弟弟吗?”一次,父母不在,他远远地看着姑姑怀里的弟弟,还是傻傻地笑,流着口水。姑姑心一酸,向他招手,说:“来,摸摸弟弟的手。”他却迅速地躲开,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说:“不……不摸,传……传染……”
那天姑姑哭了。他伸手为姑姑擦眼泪,自己却依旧在笑。
二
弟弟慢慢长大,已经开始牙牙学语。有几次,弟弟伸着胳膊,蹒跚着向他走来,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只是母亲总会慌忙跑过来,把弟弟抱开。看着别的孩子手里拿着的冰棒,他抿舔着唇,感到炎热而口渴。那些孩子说:“你学狗在地上爬,就把冰棒给你。”他学了,可他们并没有把冰棒给他,而是笑得前仰后合。一向动作迟缓的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像疯了一样劈手就抢,那些孩子都吓呆了。他拿着冰棒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家里跑去,一路上,冰棒不断融化,待他跑回家里时,只剩下可怜的一点了。弟弟正在院子里玩,他趁着母亲不注意,把冰棒举到弟弟面前,说:“吃,吃,弟吃。”母亲看见他拿着一根小木棍向弟弟比划,冲过来一把将他推开。他摔倒在地,仅剩的冰棒杆也掉在地上,他痴痴地看了一会儿,哇的一声哭了。
弟弟学会说话了,可是从没有人教过他叫哥。他多希望自己能像所有的哥哥一样,被弟弟叫一声哥。为此,每当弟弟在院子里玩时,他就会在三米外的地方,吃力地大声喊:“哥,哥。”他想让弟弟听到,让弟弟学会叫他哥。一天,他继续喊着哥、哥时,母亲冲他嚷:“一边玩去。”这时,弟弟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竟然清晰地叫了一声“哥”。他从来没有如此激动过——拍着巴掌跳起来,忽然跑过去,用力抱住弟弟,眼泪和口水一起流到弟弟身上。
三
他是从小被同学喊着“傻子他弟”长大的,他对这个称谓憎恶至极。所以他看着总是对着他傻笑的哥哥,心中充满了厌恶。一次他又因为“傻子他弟”这个称呼和同学撕打了起来,他被那个同学压在身下,忽然对方的身体轻飘飘地离开了他,是哥哥出手了。
他从未见过哥哥使这么大的力气,把那个男孩横空举起,摔在地上。男孩顿时在地上滚着喊疼。他害怕了,他们惹了祸,父亲一定会揍他的。那一刻他恨透了母亲,为什么生一个傻子给他当哥哥。他用力地推了哥哥一把,气愤地吼:“谁让你多管闲事,你这个傻子。”哥哥被推倒在树旁,傻呆呆地看着他。那天,父亲让他和哥哥并排跪在地上,竹竿无情地落下来时,哥哥趴在了他的身上,忍痛颤抖着说:“打,打我。”
有一天,城里的亲戚带来了他们没见过的糖果,母亲分给他8块,留给哥哥3块。这样的事情已不是第一次,他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次日清晨,哥哥在窗外敲着玻璃对他傻笑,踮着脚把一只手伸过来,脏兮兮的掌心里是两块糖。他愣了愣,没有接。哥哥再次伸手时,已变成3块糖,是哥哥仅有的3块糖,他含糊地说:“吃,弟吃。”不知为什么,这次他突然不想要了
四
弟弟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父母乐得合不拢嘴,哥哥也高兴得又蹦又跳。其实哥哥并不明白什么是大学,但是他知道弟弟给家里争了气,现在没有人再叫他傻子,而是叫他“君旺他哥”。他离开家的前一天晚上,哥哥还是不肯进他的屋子,而是从窗外递给他一个花布包。他打开,竟是几套新衣服。都是几年前姑姑给他们俩做的或是城里的姨妈送的。原来,这么多年,哥哥一直没有穿过新衣服。可是,他和父母却从未注意过。此刻,他才发现,哥哥穿在身上的衣服磨破了边,裤子短得吊在腿上,滑稽得像个小丑。他鼻子微微发酸,这么多年,除了儿时的厌恶和长大后的忽视外,他给过哥哥什么呢?哥哥还是多年前傻笑的模样,只是眼里多了几分期待,他知道那期待意味着什么。尽管
‘兄弟’的意思就是先有哥哥,才有弟弟。”那天,他反复地教,哥哥却坚持读那两个字为“弟兄”,不连续却很坚决地读:“弟,兄。”走出哥哥房门时,他哭了。哥哥是在告诉他,在哥哥心中,弟弟永远是第一位的,没有弟,就没有兄。
五
对一个农村孩子而言,大学生活显得分外精彩,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有个患脑疾的哥哥。那次母亲在邮局给他打电话时,哥哥一起去了。母亲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末了,母亲说:“跟你哥也说几句吧。”哥哥接过电话后,许久没有声音,又是母亲接过来,说:“挂了吧,你哥哭了,他在胸口比划着,意思是想你。”他本想让母亲再把电话给哥哥,他想告诉哥哥,等自己回去教他写字,给他带只有城里才有的糖果和点心,可是他张了张嘴,却应了句:“就挂了吧。”因为他看到寝室同学好奇的目光,而他不想让同学知道他有一个傻哥哥。暑假,他买了糖果和点心,路上,他塞了一块糖到嘴里,忽然想起儿时哥哥强行塞进他嘴里的糖,忍不住喉头发紧,感到糖在嘴里泛着微微的苦涩。第一次,他回到家就找哥哥,满院子的喊:“哥,哥,我回来了,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只是他再也没找到那个只会对着他傻笑的哥哥,那个年近三十还穿着吊腿裤子的哥哥。父亲老泪纵横,痛苦地告诉他:“一个月前,你哥下河去救溺水的孩子,他自己也不会游泳,把孩子推上岸,他就没能上来……”父亲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我们欠那孩子的太多了!”
他一个人坐在河边,对哥哥的回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上边写着“兄弟”,那是他的字;下边是歪歪扭扭的不容易辨认的两个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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