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将见匈奴使》一文选自《世说新语•;容止》与志怪小说不同,此书纯记人间之事,而且所记者皆为上层人物的言行,起于汉代,止于东晋。当时士大夫盛尚清淡,志在脱俗,书中言行,亦多属此类。故鲁迅称其“记言则玄远冷隽,记行则高简瑰奇”。(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也就是说善于通过富有特征性的细节,三言两语把人物的思想面貌,性格特征鲜明地表现出来。
《魏武将见匈奴使》一文,是有关曹操的故事。曹操,何许人也?“太祖武皇帝,沛国谯人也。姓曹,讳操,字孟德,汉相国参之后”。(陈寿《三国志•;魏书》)本文故事情节很简单,篇幅很短,不足百字,只讲了四句话,却包含了三层意思。一层是:曹操让崔季珪扮成自己去接见匈奴使者,而自己扮作侍者站在旁边;另一层是:接见完毕,令间谍问使者的反应,使者的回答正好道破被曹操精心掩饰的事实;第三层是写曹操听到回答后,派人去追杀回国的使者。这么简短的故事,却包含了这么多的意思。而作为“亦可谓非常之人,超世之杰矣”的曹操的另一面——极度的自私、猜疑、阴险,狡诈的个性特征也就在读者的面前暴露无遗了。
本文文字简短,语言朴实,人物形象鲜明,思想容量巨大,仔细品味,魅力无穷。
首先,曹操为什么要让崔季珪扮成自己去接见匈奴使者呢?余以为原因有二:其一,是曹操“自以为形陋,不足雄远国”,这一点,毋庸赘言;第二点是曹操以为崔季珪“雅望非常”。但曹操既然放权让崔季珪接见匈奴使者了,那自己又为什么不远离接见现场而非要把自己扮成一个侍者“捉刀立床头呢?目的何在?是为了察其言观其行,从暗中了解匈奴使者到底是什么”货色“?还是担心崔季珪要与匈奴使者暗中勾结说自己坏话,甚至泄露机密,而自己在场能起监督作用呢?抑或是”将见”之前曹操就早已蓄意设局,藏自己锋芒来试探出匈奴使者深浅之后再作处理?是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