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当他煞有介事地谈论起名字由来的时候,窗外凉风乍起,惊落满地黄蝶。
澄枫,澄缘似海,长忆如枫。
一句话说完,他好像终于松了口气,眼神明亮起来。是那样的眼神,如麋鹿般澄澈的眸子,几乎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了进去。
班主任老师点了点头,一下子把他拉到身边,无比宠溺地抚摩他乱糟糟的头发,竟没有一丝迟疑。
一种不详的预感瞬袭荡然心谷,果不其然,就在那一天,那个顶着满头自来卷儿的叶澄枫成了我的同桌。
那时,我小小的心里忽然充满了嫉妒与怨恨,他霸占了我的座位,他抢走了我的光环,他熄灭了我的骄傲,他擦掉了那条三八线,他为此感到兴奋。
他真得很磨人,我和他常常为“越线”吵得不可开交。不论在课堂上,还是在课间,我与他常常针锋相对,丝毫不留情面。
就这样,两个人从秋天吵到了冬天,斗得最凶的一次,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强行脱掉了我的棉鞋和棉袜,随手扔到了教室的房顶上。
仿佛从来没有哪一个冬天如当年那般寒凉。叶澄枫的脸上无法掩饰地露出惊诧,我噙着泪,一个人光着脚丫从学校走回了家……
家里真的很穷,爸爸和妈妈因为那一双不翼而飞的狗绒棉鞋大吵了一架,而我却谎称放学的路上被恶狗追,没有说实话,结果招来了一顿痛打。
丫头,你这是拿刀子往妈的心口上戳啊!她急匆匆地烧了一锅干辣椒水,反复试了试水温,这才小心翼翼地托起我的脚慢慢地浸泡在水里,一边说话,一边抹眼泪。
从那以后,我的双脚便落下了容易冻伤的毛病。一到冬天,总有热、痒、灼痛感一股脑儿地钻出来,时不时地刺激着我的心坎儿。
可不可以,原谅我一次?半个月后,叶澄枫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右手紧紧地护着一个鞋盒子,左手和左臂都缠着绷带,脖子上绕着的绷带将左手臂吊了起来。
他费力地打开鞋盒子,最先闯入我眼帘的竟不是那一双无比熟悉的鞋和袜,而是两小盒造型别致的冻疮膏。
默默地,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忽然忍不住悲从心来。
对不起。叶澄枫嘟囔道,你的脚的确是因为我而受了伤,可我也没讨到便宜啊!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这双鞋和袜,我差点儿搭上了一只胳膊……
别说对不起。我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你不配。
叶澄枫一下不知所措起来,张了张口,再没有说出话。
兴许是我的缘故,我只是没有想到,叶澄枫的出现会把我的世界搅得鸡犬不宁,更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我的执拗,让那么疼爱我的母亲哭出了声。
在那之后的时间里,我执意不肯接受叶澄枫的道歉,直到小学毕业。
毕业那天,叶澄枫趁着班主任老师颁发证书的空挡,一个人猛地蹿到了讲台上,拿起话筒大声地嚷嚷道:丫头,我已经等了你两年……
话音未落,原本安静的教室一下子哄闹起来。
阳光肆无忌惮地穿透玻璃窗,在他的身上镀起一层暖暖的光晕,那时的他始终拥有一张特别好看的侧脸,黑亮的短发自然地打着卷儿,像一个个微笑着的、闪着光的小波浪。我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仿佛能洞穿我的心事。是的,我早就原谅他了。
喜欢一个人是无法自控的,像一粒种子,一旦得到大自然的默许,就会自然而然地疯狂成长。
一直以来,我都在用一种近乎疯狂的模式妄图把所有寂寥的时光填满,可我还是能感觉到内心深深的孤独。这份牢牢盘踞于心的孤独感,让我无时无刻不在逃避。我常常在半夜里惊醒,梦里,我总能看见父亲极尽隐忍却不断颤抖的肩膀,我总能听见母亲极尽克制却愈加沉重的叹息,我总能预见自己极尽波折却无力挽回的败局……
出人意料的是,仅长我一岁的叶澄枫深谙宽心之术,他看穿了我的自卑,包容了我的任性,连同我的尖锐、执拗、霸道、傲慢和虚荣一并接纳。黛绿年华里,他并不曾有凌云壮志,亦不曾许我槢溪长流,我一直觉得,唯有那年那月那少年,才会是我今生唯一的牵绊。
初中毕业那天,我终于鼓足了勇气站到叶澄枫的面前,他却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丫头,我已经等了你五年,我还可以再等上三年……
说着说着,他忽然笑起来了,还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阳光下,我依稀看见里面有点点的亮光在闪。
我要长成一棵树,我无比坚定地说道。
丫头,我倒希望你长成一枝藤,叶澄枫怔怔地对我说,我要长成一棵树,缠住一枝藤。
我以为叶澄枫说得话一定会算数,谁料想他一声不响地当了逃兵,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
那一年,我17岁。而止步于18岁的叶澄枫终究没能长成一棵树,我却长成一枝藤。
一切都是一场意外。
叶澄枫,你知道吗?世上只有藤缠树,人间哪有树缠藤!
叶澄枫,你知道吗?
十年前,我真心想要长成一枝柔软的藤,而今,我却只想长成一棵树,载着藤的精神,在黑暗中默默的坚守,在坚守中顽强的生存。
尘缘似海,长忆如风。
叶澄枫,你永远不会知道,高中毕业那年,我是有多么希望,多么希望那个顶着一头自来卷的少年,用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对我说:丫头,我已经等了你八年,我还可以再等上三年……
那年,女孩十六岁,读高一。男孩和她一个班,开学的第一天,男孩的目光就被女孩的美丽深深地吸引住了,再也没能移开。 男孩的学习成绩很好,在班级里担任班长一职。他总是...
看了题目,你可能就会问了:傻子怎么能考上大学呢?那我问你,你有什么理由说傻子就不能考上大学?因为你根本就没见过傻子去考大学,所以情有可原。但你还是没弄明白一点,...
曹萱萱正坐在电脑前聊天,突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林枫发来的一条短信。咦?不是应该找我姐吗?打开一看,是林枫要请她吃饭,有点事要找她帮忙,约她下午4点在东大街过...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期末考试,我考了全年级第一名,一阵大张旗鼓的表扬之后,老师派班长、学习委员到我家给家长报喜。我欢天喜地地领着同学,一路上说说笑笑。本来在...
我从小不被别人看好。因我神情木讷,反应迟钝。 父母常叹气,认为我毫无优点可言。我爸爸为了印证自己的直觉,在我读小学时,常将与我同龄的邻居男孩叫来,我俩小孩站在他...
杜晓泉是我同桌,这几天在为我的发型发愁。因为我刚刚烫了个飘逸的直发,学校就发布了发型肃整通知。作为一名男生,前扫眉,旁遮耳,后擦领,可是标准的治理重点。 可是,...
初二那年,是第一学期,上官轩云转学到了我们班。这个小女子不简单,才来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和班上的同学建立起不错的关系。 这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生。她长相甜...
我已经很少看电视了,可晚上十点,我特意打开了电视,等着《我是歌手》听张信哲的那首歌。前奏响起的那一刻,我在屏幕前情不自禁地哭了。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年少的时候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子,不仅在成绩上与班里的其他女孩子比拼,在衣饰和情书上,更是不肯向她们服输。当然这些是在暗地里较量的,一旦被某个爱嫉妒的人上告了老...
临近大学毕业的时候,跟我交往一年的袁小洁提出分手。我失恋了。但是袁小洁说得很轻松:我们根本就没有恋爱,所以你谈不上失恋,你若认我这个妹妹的话,我还把你当成哥哥。...
初次见面 杜佑嘉第一次见萧雪楠的时候,刚好18岁,大一。 那时候,瘦骨嶙峋的杜佑嘉正被残酷的新生军训折磨得死去活来。还没来得及吃晚饭,黑脸教官就开始嚷嚷了,全体...
暗恋,是学校午睡的时候偷偷看他一眼,就能进入甜蜜的梦乡;暗恋,是做课间操时用眼睛到处搜寻他的身影,又担心被发现的小心翼翼;暗恋,是写遍满满的日记本,是写下烦忧甜...
她现在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了,之前的记忆似乎一下子都变成了碎片,散落在身后,一点一点,再也抓不住了。 1。 谢雨绒的自行车被人放了气,这周已经是第三次了。 不...
我总会想起那一丛野蔷薇。在临水的院墙根下,开着淡白淡白的花,白得像月亮一样忧伤。地下也覆有瘦白的瓣,一片一片,飘飘洒洒,仿佛绿手掌没端稳一碗清水,风一摇,就溅了...
大四时,汤佳为了能有更好的发展,前往阳朔学英语,并很快在学校当上助教,还被校方安排给外教们当周末旅行的导游。托马斯也在这群外教队伍中。 第一次见托马斯时,汤佳表...
18岁的他,因高考失利上了东北的一所普通的二本学校。理想与现实的差别彻底的打败了他。郁闷一直笼罩着他的心扉,久久不能消散,即便是上了大学。来到陌生的环境,看着陌...
一早上,荣宝踩着铃声连滚带爬地进了教室,还没落座就扯着她那大嗓门苦大仇深地说:“在冬天,起床就是一种会呼吸的痛。”“你左眼角还有昨晚的残留物。”我直言不讳。荣宝...
他的喜欢就像天边的一抹云,飘过那一阵是极漂亮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拥抱。软绵绵、暖烘烘的触感光是想恕都会觉得很幸福。可那只是一片云啊,即使没有大风吹过,很快也会飘走...
狄加至今仍然记得,是怎样遇见那个泼辣的姑娘。他刚刚陪女朋友购物出来,满手大包小包,走到公交车站,掏出烟来抽。一眼看到她,个子很高,靠在站牌的栏杆上,背着一个很大...
1 得知莫筱禾没有嫁给林之双这个消息后,我的整个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都被摧毁了。林之双是我高中时的班主任,当时,他是和莫筱禾一起来我们高中代课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