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阅览室的那本《奥秘》杂志里发现那张检讨书的时候,我、苏民、钟寒三个人都被吓坏了。最紧张的人是苏民,因为那张检讨书的右下角潦草地写着两个字:苏民。
那张检讨书正文内容是这样的:
今天中午放学后,我和同学陈小南在学校门口买零食时两人发生了一点小争执,他先骂了我,我还口之后,因为周围几个同学起哄,我们俩由口角发展到动了手,最后,两人约到电影院门口一对一对决。事情过后,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知道这次我和陈小南的打架事件影响极坏。通过这次教训,我认识到,同学之间应该和睦相处互帮互助,在这里我为我和陈小南之间的事情做深刻的检讨,改正错误,保证以后不再和身边同学发生类似的冲突。
检讨书的落款日期是1998年的4月13日。苏民拿着那张检讨书,神情惶恐地看着我和钟寒说:“那是我读小学的时候,我当时真的和我们班一个叫陈小南的男生打过架啊。可是……”
我和钟寒看着苏民,说:“可是你根本没写过这张检讨书,是么?”
苏民点了点头,难过地说:“是,那次打架学校根本就不知道,我怎么会写检讨书。而且,那是小学,你们看看,好好读一读,这张检讨书哪儿像一个小学生的口吻嘛。”
我和钟寒又把检讨书读了一遍,然后抬起头对苏民说:“那么你的意思是……你这次的情况和上次吴岚的情况一样了?”
苏民满头大汗地看着我们,说起话来已经不成调了:“你们……你们可不要……不要吓我,那,那……吴岚可是已经死了。”
2
是的,吴岚死了。因为我们发现了一张“吴岚”写的检讨书,吴岚最后死了。那是上个月中旬的事情。
3
我、苏民、钟寒还有吴岚是我们班最铁的四人帮,无论是下课活动、中午吃饭、上体育课、班上组织出去玩我们四个人总是凑到一块儿。我们一起开生日晚会,一起上网打通宵的游戏,一起在周末打篮球。在班级中,总可以看见我们四个人像丸子一样串在一起形影不离,好多同学又把我们叫“四喜丸子”。
上个月,我们四个人在周五的下午去了学校的阅览室。其实我们并不是特别喜欢看书,但那天下午实在是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我们就跑到了阅览室,准备吸收点课外知识的营养。
我们在阅览室的书架前晃来晃去,四个人慢慢就散开,各自找各自喜欢的那类书去了。我平时喜欢看一些和奇特自然现象有关的书,那是从小就养出来的。我从小就喜欢看那些什么食人螃蟹啊或者翅膀有一米宽的蝴蝶这些不可思议事情的介绍,直到现在,也都还对那些有兴趣。我在书架前转了几圈,最后如获至宝地找到了一本《奥秘》杂志。我迫不及待地翻看了几页,翻着翻着,在杂志的中间翻到了一张检讨书。我读了一下,最后才惊讶地发现,这张检讨书居然是一个叫“吴岚”的人写的,而检讨书下面的日期,竟然是“1998年5月3日”。
我急忙把他们三个人纠集到了一起,我们凑到一起看那张内容短短的检讨书:
三天前,没和爸爸妈妈打招呼,我偷偷从妈妈的钱包里拿了二十元钱出来。拿着这二十元钱,我全都买了零食。我现在明白,这是偷窃,如果不及时改过,将来是会走上歪路的。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犯类似的错误了。
我和苏民还有钟寒看着不断眨眼睛的吴岚,笑着问:“你小时候狗腹庋桓龃砦蟀。”
吴岚立即摇了摇头,说:“肯定不是我。肯定是名字相同而已,全天下又不止我一个人叫吴岚。”
我们三个人坏笑一阵。我笑完后,一脸疑惑地看着那张检讨书,看着他们三人,问:“这是1998年5月3日写的检讨书,那时候我们都还在读小学。那么多年过去了,检讨书怎么会在这里呢?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苏民把那张检讨书拿到手上,翻来翻去看了看,说:“那是一个问题,不过你们没发现更奇怪的么。这张检讨书好新啊,1998年的检讨书,到现在都多少年了,怎么会这么新。”
胳膊撑在桌子上的钟寒笑着接过那张检讨书,说:“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完全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的恶作剧嘛。”
我们几个人笑起来,说:“就是。”
钟寒看了看阅览室里的其他人,然后拿起那张检讨书撕成了碎片,一边撕一边说:“可是这个恶作剧居然和我们‘四喜丸子’帮吴岚同学的名字扯上了关系,我们就不能轻易饶了这张检讨书。”
撕完后,钟寒把碎片揉成了一团,丢在桌子的纸篓下,大声说:“现在,恶作剧结束了!”
顿时,周围看书的人都把目光投往了我们这里。
我们三个人每人轮着拍了一下钟寒的脑袋,说:“找死啊你,在这里叫这么大声。”
那天,我们离开阅览室之前,我把那本《奥秘》杂志归还到书架原位的时候,我的目光忽然落到杂志的封面上,我发现,原来这是一本旧杂志。这本《奥秘》杂志是1998年第二期的。不过,我们学校的阅览室里有不少这样的杂志,翻出民国时期的报纸怕是都不奇怪,所以当时,我根本没在意。
两三天过后,一个放学的晚上,吴岚忽然指着自己的胸口对我和苏民还有钟寒说:“哥们儿们,我从昨天开始,怎么总是觉得自己胸口好闷,还有些隐隐作痛。”
我们打着趣说:“怎么啊,暗恋上谁了?开始相思了?都为人家心痛了?”
吴岚推开我们,说:“去,去,一边儿去,我说真的。而且,我还有件事情瞒着你们的。”
我们看吴岚的表情认真,就不闹了,问他:“什么事情?”
吴岚说:“还记得那次我们发现的检讨书么?那时候,我真的从我妈那里偷偷拿过二十元钱,而且,真是拿去买零食了。”
我们都怔住了,问:“那……那是你写的检讨书?”
吴岚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当时犯错之后根本就没有写什么检讨书。再说,一般家长也就是教训子女一次,哪儿会让孩子写检讨书嘛。所以,那绝对不是我写的。”
我问吴岚:“那你和别人提起过这事情么?”
吴岚摇头,说:“怎么会。你们是我最铁的铁哥们儿,我跟你们都没提过,又怎么会跟其他人说呢。再说,这种事情说出去,多丢人啊。”
我们三个人点了点头,说:“看来这里面有点蹊跷。”
第二天早上,吴岚没有来上课。下午的时候,一个消息在班级上传开来:吴岚死了,死于突发性心脏病。
当时我正在看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吓地将书桌上的文具打落在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扭过头看了苏民和钟寒各一眼。从他们的脸上,我看到了和我同样惊愕难过的表情。
那天放学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一直沉默不语。最后苏民问我和钟寒:“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事情和那张检讨书有关系?”
我和钟寒点了点头,说:“太可怕了。谁都不能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苏民说:“希望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4
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现在,第二张检讨书又跑了出来。
这次的检讨人是“苏民”,而且,情况和上次一模一样,苏民的确像检讨书中所说的那样在1998年的4月和一个叫陈小南的小学同学打过架,但是在那时候,学校那边并没有发现他和陈小南打架的事情,而苏民,当时也没有写那样的一张检讨书。
苏民和我还有钟寒在那本《奥秘》杂志里发现“苏民”写的那张检讨书时,一下子急得满头大汗,说:“这下完了,这次轮到我了。”
我把那张检讨书放到苏民的手上,说:“先保管好,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事情会是个什么样。”
苏民点了点头,然后难过地看着我和钟寒说:“你们千万别因为检讨书就抛下我不管。吴岚的事情,太可怕了。我现在只要一想,心里就打颤。”
我拍了拍苏民的肩膀,说:“不要怕,有我们呢,我们是哥们儿啊,怎么会抛下你呢?”
说完,我看着站在我身边的钟寒,对他微微一笑,说:“你说,是么,钟寒。”
钟寒笑着安慰苏民,说:“就是啊,我们是好哥们儿,怎么会抛下你嘛。”
中午上课前,我坐在教室窗户边想检讨书的事情。我的同桌正看着当天的娱乐报纸,忽然抽风了似的大声念道:“香港一明星疑遭绑票。”念着念着,他又自言自语地说,“绑票,我看还不如撕票呢。”
我脑子里什么念头一闪,立刻转过头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他把报纸摆到我面前,指着标题说:“香港一明星疑遭绑票啊。”
我说:“不是这句,是后面那句。”
他仰起脑袋,看着天花板,想了想,然后漫不经心地对我说:“我好像是说,我看还不如撕票呢。没什么问题啊。”
我笑了笑,对他说:“是,是,是没什么问题。”
听他说完那句话之后,我顿时明白了什么。我从座位上站起来,迅速环顾教室,找到了钟寒,于是一个飞身跳出座位,两三步走到他身边,一拍他桌子,先是看了看周围的同学,然后语气十分严肃地小声对他说:“我知道了。”
钟寒奇怪地看着我,皱起眉头,问:“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
我再次着急地看了一眼教室,没找见苏民,于是对钟寒说:“你看到苏民没?他还没来学校么?”
钟寒继续奇怪地看着我说:“没来啊。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知道什么了啊。”
我正要回答,钟寒的目光越过了我,然后指着教室门口,说:“那里!苏民来了!”
我拉起坐在座位上的钟寒,差点把他拖到了地上。我拉着他走到苏民面前,又把他们两人拉到了走廊边上,避开人群,慌忙地说:“我知道吴岚为什么会死了。”
他们两个人惊讶地看着我,问:“为什么呀。”
我看着钟寒,说:“钟寒,你还记得么。那天我们发现那张检讨书的时候,你当着我们三个人的面把那张检讨书给撕碎了。”
钟寒点了点头,说:“记得呀。”
我说:“问题就在这里,刚才我同桌说什么撕票,我一下就想起你撕碎‘吴岚’那张检讨书时的场景了。我想,那张检讨书不能撕,撕了就要出人命!”
说着,我立刻问苏民:“你的检讨书呢?”
苏民惊慌地说:“带在身上的,幸好我没有撕。”
我急忙说:“快掏出来,我们得保证它的安全。保证它的安全,就是保证你的生命。”
苏民用手一摸自己的口袋,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摸到。我焦急地问他:“到底在不在啊?”他摸了一阵,忽然一拍脑门:“坏了!中午我妈洗衣服,我把衣服换了,检讨书还在我昨天那身衣服的口袋里呢!”
我和钟寒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快回去拿呀!也许还能找到,那可是你的命!”
苏民都快急得哭出来了,扔下我们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跑了去。
我看着钟寒,说:“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下午快上课的时候,苏民回来了。一见到他,我和钟寒就关心地问:“怎么样,找到了么?”
苏民点点头,一边说着“找到了”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团湿嗒嗒的揉成了糨糊似的检讨书。显然,那是在洗衣机里和衣服裹在一起搅拌过的。
我和钟寒愣住了。苏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下全完蛋了。”
5
苏民没有死,但是病了。苏民的心脏出了问题,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躺在医院里。
这时候,一个问题的发现,使我对吴岚的死和苏民的结果产生了新的思考。我觉得这件事情里那些检讨书绝对不会莫名其妙自己跑出来的。我对钟寒说:“钟寒,你不觉得奇怪么?”
钟寒看着我,一脸地不安:“奇怪啊,当然奇怪,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不奇怪的。一个死,一个病,我看我这一辈子再碰上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害怕了。”
我一推他,说:“我不是那意思。”
他问:“那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想,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们发现了那些检讨书呢?也就是说,好像那些检讨书每次都是在我们去阅览室的时候才出现的,如果早出现的话,那别人一定就发现了。偏偏就是我们去的时候,不早不晚,正巧遇上。我觉得,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就好像……”
钟寒问:“就好像什么?”
我说:“就好像是有人跟着我们一样,而只要我们去找了那本书,那个人就会把检讨书放到杂志里,然后我们就会第一个发现那些检讨书。”
钟寒点了点头,说:“的确这样的。”
我说:“那我们现在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你该不会是想……”钟寒看着我。
我认真地说:“是,你猜对了,我就是还想去阅览室一次,再去找找那本《奥秘》。”
钟寒吓得眼睛都大了,连连摆手,说:“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我拖上他的手,瞪着一双眼睛看他,说:“你敢!我们可是哥们儿!”
我和钟寒来到了阅览室,我迅速找到了那本《奥秘》。钟寒站在我身边,我看得出来,他整个人完全处在恐惧中,脸都快青了。我说:“准备好了么,我要打开了。这次,要么是轮到我,要么就是你。”
他咽了一下口水,说:“打开吧。”
可是,我把那本《奥秘》杂志翻了一个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别说检讨书了,连张白纸都没找见。钟寒的脸稍微恢复了一点光泽,说:“怎么会这样。”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说完,我把那本《奥秘》放回了书架的原位。就在我把杂志放上书架的时候,我和钟寒清清楚楚地看见一张纸从那本《奥秘》中掉了出来。
我捡起来一看,那并不是一张检讨书,而是一张忏悔书。
我和钟寒看着那张纸,完全愣住了。那张纸的第一行写着“忏悔书”三个大字,下面则密密麻麻地写了不知道多少个如血液一样红色的“我忏悔”。
最让人脊背发麻是,这张忏悔书没有日期也没有署名。
钟寒问了一句话,让我感到了彻底的绝望:“这次到底是你,还是我呢。还是说,这次我们两个人都会出事?”
我闭上眼睛说:“我们静静等待吧。”
6
连着几个周末我和钟寒都去医院看了苏民。医生说,苏民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以后需要长期用药物维持心脏的活性,现在在医院调养一段时间,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
上个周末,也就是在我和钟寒发现了那张写满了红色“我忏悔”三个字的忏悔书之前,在钟寒上厕所的时候,苏民告诉了我一件令我彻底震惊的事情。那件事情,把我对检讨书的种种灵异性质的猜测推向了极致,也使得我开始察觉,原来事情比我想象得要复杂得多。
苏民说:“对不起,方方,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我想,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必须说出来了。但是,方方,你先答应我,你必须替死去的吴岚原谅我。”
我知道这一定对事情的真相有帮助,于是我说:“好,苏民,我答应你,我可以替死去的吴岚原谅你,现在你可以说了。”
苏民难过地握住我的手,说:“其实,‘吴岚’那张检讨书是我写的。他小时侯从家里偷钱的事情是有一次我去他家里玩的时候,我在他跟他爸妈打趣谈起那件事情时无意间听到的,检讨书的日期是我编的,我写好那张检讨书的确是想恶作剧,想吓唬着你们玩玩儿。那天我们去阅览室,我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把检讨书放进了杂志,我看着你走了过来,怕恶作剧失败,就先假装看别的书,想等你走开后再假装发现那张检讨书,可没想到,你先发现了。而后来,钟寒说这一定是恶作剧,吴岚又不承认偷钱的事情,检讨书又被撕毁了,我想事情就完了。可是,我怎么想也没想到……没想到吴岚会死……”
说着,苏民流下眼泪,说:“他是我们的好哥们儿,我怎么会害死他呢,我怎么知道一张检讨书会要了他的命呢。”
那天我和钟寒从苏民所在的医院出来,我就想,看来这件古怪的事情里,一定还有更多意想不到的问题。正如苏民哭着说的那样,他肯定想不到一张检讨书会要了吴岚的命,他也不想看到吴岚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正是苏民写的那张检讨书触动了某种灵异的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力量,而这一力量,导致了吴岚的死。也就是说,吴岚的死,至少是苏民间接造成的。想到这些,我脑子一下子疼了起来,脑海中又浮起吴岚的面容,然后是苏民哭泣时候说的那些话:“他是我们的好哥们儿,我怎么会害死他呢,我怎么知道一张检讨书会要了他的命呢。”
我脑子正乱着,钟寒看着我,说:“想什么呢,快过马路了,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摇摇头,看着钟寒,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四个一定被一种灵异力量给套住了。”
钟寒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异么?”
我点点头,说:“我以前常常看《奥秘》杂志,的确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清楚的,说是巧合,生活中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我觉得,就是有灵异的存在,而且这次吴岚的死,要常人看起来,简直就是荒唐的。但如果联系到那张检讨书,从灵异的性质来看,吴岚的死一定被什么力量牵动着。”
那天,因为我急着要去见一个人,所以没有来得及告诉钟寒苏民对我说的那些话,没告诉他吴岚的检讨书是苏民写的。
我之所以那么急,是因为我知道,我要见的人,也许能帮我解开检讨书的谜。
7
那天和钟寒说再见后,我乘公交车去了一个叫“默”的地方。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有关“默”的报导。这里有一个叫莫兀的意念师,他知道一些和灵异有关的事情。我想请教他一些问题。
可非常令我失望的是,那天,莫兀正好有事情出去了,我不得不改天再来。
站在“默”的前面,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最后,我等到公交车,挤上车回家了。
8
钟寒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因为那张忏悔书的缘故。
钟寒老问我:“你说这张忏悔书是冲你还是冲我。”
我厌烦地对他说:“从小到大,你有做过错事么?”
钟寒说:“当然有了。”
我看着窗外,说:“那不就对了,既然做过错事,忏悔一下也没什么。”
钟寒忽然有些愤怒地看着我:“方方,你知道么,我怕,我非常地害怕,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吴岚,也不想成为第二个苏民,我不想死,也不想靠药物活着。那两张检讨书已经把我逼疯了,现在又来了一张忏悔书,还不知道说的是谁,我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当中,学习也落了下来,你说,这样的日子,难道能让人心安么?”
我回转过头,看着钟寒,说:“钟寒,我看,不是那两张检讨书把你逼疯了,是你看到吴岚和苏民的下场胡思乱想自己把自己逼疯了。其实,那张忏悔书是冲着谁来的,在我看到它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钟寒愣住了,说:“你知道了?”
我微微一笑,说:“你想知道,除非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钟寒说:“你说吧,只要我知道。”
我问钟寒:“‘苏民’的那张检讨书,是你写的吧。”
苏民跟我说是他写了‘吴岚’的检讨书之后,我终于想明白一个问题,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总是我们第一个发现那些检讨书,唯一可靠的推测就是,那些检讨书都是我们自己人写的,然后再在大家一起去阅览室的时候趁别人不注意再夹到杂志里。那天,站在“默”前面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我就猜测到,也许,苏民的检讨书也就是我们自己写的,而我没写,那就自然而然想到了钟寒。
钟寒惊讶地看着我,语无伦次地说:“怎么……怎么会……你怎么知道……你别胡乱瞎猜好不好。”
我再次问他:“你就说,是不是你写的?”
钟寒这时候低下了头,说:“是的。是我写的,我看吴岚死了,和那么一张检讨书有关,就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鬼,也觉得挺好玩的。一次我收拾屋子,忽然翻到了我小时候的日记。苏民和我是小学同学,他和陈小南在电影院门口打架的那一次我正好去看了,还写了日记。我当时想,要是我写一张检讨书,一定能把苏民吓唬个半死,那不是挺好玩的么。但是,没想到,事情闹成了现在这样。”
我摇摇头,有些生气地看着钟寒,说:“你呀,你呀,你都多大了,我们四个在一起,馊主义坏点子都是你出的,吴岚人都死了,你还有心思捉弄苏民,现在好了,苏民下半辈子都要靠药物来活命,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钟寒惭愧地低下头,说:“我哪里知道写一张检讨书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原先只以为能吓唬人,没想到,差点害死了人。”
我看着钟寒,说:“什么差点害死人,你已经害死人了。别忘记了,吴岚的检讨书可是你亲手撕掉的。”
我刚说完,钟寒两滴豆大的泪水就掉出了眼眶。他哭着说:“方方,怎么会这样啊,你说,怎么会这样啊。”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还有,方方,还有那张忏悔书,一定是冲着我来的。一定是,是我不小心害死了吴岚,是我害得苏民住进了医院害得他心脏出了问题。一定是我,该忏悔的人是我。”
我看着钟寒哭得伤心,气也气不起来了,说:“别害怕了,那张忏悔书啊,是我写的。”
钟寒立刻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说:“你写的?”
我点点头,把苏民在医院告诉我的那些话告诉了钟寒,然后说:“那之后我就猜测‘苏民’的检讨书是你写的,但又怕你逃避责任,就写了一张没有日期也没有署名的忏悔书,想让你感到不安,逼你把真相说出来。我想,写检讨书会出事,写这个忏悔书总不会吧,所以就写了,那天我们去阅览室,一开始不是什么也没找到么,我是在合上杂志的时候把忏悔书夹到杂志里的。不过没想到,你不安了这么多天,要不是我问你,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肯承认‘苏民’的检讨书是你写的呢。”
钟寒松了一口气,说:“你可够坏的,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我摇摇头,说:“其实,现在,是谁写的检讨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弄清楚,为什么写了检讨书之后,就会出现吴岚和苏民这样的结果呢。”
钟寒忽然站起来,拉起我的手,说:“方方,看来我们还得去阅览室一趟。”
我跟着站起来,说:“是,必须去一趟,去看看那本杂志,记录一些信息,把事情搞清楚。可是,钟寒,你不害怕了么?”
钟寒笑了笑,说:“不就是灵异么,有什么呀。”
我一推他,说:“不愧是我的哥们儿,有你这句话,我也什么都不害怕了。”
可是到了阅览室,找到那本《奥秘》书的时候,站在我身边的钟寒却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了。
在杂志里,我们又找到了一张检讨书。这张检讨书的检讨人,名字叫做钟寒。
我不该写检讨书,不该用苏民的名字写检讨书,不该用检讨书吓唬人。我错了,我错了。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却害了他。我要为我对他的友情做一次深刻的检讨。以后我再也不会犯类似的错误了。
我看着检讨书的日期,2005年3月13日,然后对钟寒说:“那不就是今天么”
钟寒用手抹了一下检讨书的圆珠笔字迹,一层圆珠笔油墨立刻沾到了手指上。他睁大眼睛看着我,说:“刚写好的,油墨都还没干。”
我愣住了,几乎找不到话说,只能痴痴地看着那本《奥秘》杂志。
钟寒看着那张检讨书,用绝望的口吻说:“吴岚死了,苏民躺在医院,你和我刚才一直在说话。吴岚的检讨书是苏民写的,苏民的检讨书是我写的,那张用来逼我说出真相的忏悔书是你写的。那么,今天我的这张检讨书,又是谁写的呢?”
9
我知道,如果再不能见到那个叫莫兀的意念师,问他一些和灵异相关的事情,那么接下来,会有更多离奇的事情发生。
那个周的周末,我去了那个叫“默”的地方,幸运的是,我找到了我想见的人。
10
我进入“默”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氛。“默”的内部是紫红色的,给人晕眩迷醉的感觉。我在莫兀的对面坐下,说:“你好,我听说你是很有名的意念师。懂得一些灵异方面的事情,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听我把我和吴岚、苏民还有钟寒三个人写检讨书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说话的时候,他总是浅浅地微笑。最后我特别强调说,最后“钟寒”的那张检讨书,绝对不是我们四个人其中任何一个写的。
他听完之后,首先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听说过‘意念迁移’和‘意念物质化’这两个概念么?”
我念着“意念迁移”和“意念物质化”这个术语,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听说过。”
他还是保持微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我的脸,说:“好,那么,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他们代表什么。我们所说的意念呢,就是指一个字,想。什么是想,就是你脑子当中的东西。”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又说:“凡是你脑海中和‘想’有关的,我们都可以看作意念,甚至,包括感情和情绪,也是意念的一个类型,比如恐惧,焦急,愤怒,内疚,沮丧,失望。‘意念迁移’指的就是你以前某个时候脑子里的意念,经过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可能会重新影响到你后来生活中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而且,不仅可以影响你自己,还能影响到别人,特别是那些和你走得近的人。这种现象中,最常见的就是愧疚,因为愧疚是会随着时间加深的呀,你那时候的愧疚,经过许多年之后,很可能在你如今察觉不到的时候影响你周围的事或者人。打个比方,它就像潜伏性病毒,很多年不发作,可就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跑出来,而且你还未必能感受到。它不但有潜伏性,还有传染性,而且这种‘意念化’的传染是非常快的,甚至不需要介质。最不好的是,它们基本上都是暗中发作。拿愧疚来讲,你本人现在也许感觉不到愧疚了,但愧疚却仍然在折磨你的意念,并进一步摧毁你的身体。”
我皱着眉头,似懂非懂地问:“那什么是‘意念物质化’呢?”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这个概念可能就是彻底颠覆人类思维挑战人类想象力的东西了。我说出来,你也许都接受不了。但是,我觉得,这种现象却是存在的。”
我说:“那么,请你告诉我吧。”
他说:“人的身体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当一个人的脑海中存贮的意念太深太强,复杂饱满到他整个人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一个意念的时候,这个意念就会实体化。从科学上来看,这是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现象,而且你完全可以把它当成是荒谬的。实体化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的这一意念会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物质,一支笔,一张桌子,一辆汽车,甚至一幢楼房。而且,意念实体化为物质过后,这一物质所承载以及所表达的意念和他本人身体承受不住的那种意念,是相同的。比如,愤怒,实体化之后可能变成火,而绝望,实体化之后可能变成冰。火就表达愤怒,冰就代表绝望。这就是‘意念物质化’,也就是思维上的东西成为一个物质。一般人,是很难接受这个概念的。”
我惊讶地听着他所说的一切,恍然明白了什么,问:“那么,按照你讲述的‘意念物质化’这个逻辑,‘钟寒’的那张检讨书是因为我和他谈话时他脑海中痛苦的意念形成的?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小心害死了吴岚又害得苏民住进医院脑海中的自责太过强大,强大到他本人无法承受,所以他那份自责就实体化成为了一张检讨书?也就是说,最后那张检讨书,并不是人为写出来的,而是一种自责意念的物质表现?”
莫兀笑了笑,说:“这就该由你自己去想了。”
我又问莫兀:“那吴岚的死,苏民住进医院这些又该怎么解释呢?仅仅是因为他们看到那些不是自己写的检讨书,觉得心中有了愧疚,最终被自己当年犯错后的愧疚意念而毁灭么?”
莫兀说:“其实,一个人从小到大总要做些错事,一个人是不可能被自己当年做错事情之后的愧疚意念毁灭的,可是,如果当自己的意念和别人的某些意念叠加的时候,其中产生的力量很可能造成生命的毁灭。”
我又不明白了:“别人的意念,这里面又怎么会有别人的意念呢?他们只见到了自己一个人的检讨书啊。”
莫兀微微一笑,说:“这件事情里面我能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最后我送你两句话,在钟寒被毁灭之前,你也许可以拯救他。”
我看着莫兀,说:“请说。”
莫兀说:“一,注意细节。二,解铃还需系铃人。”
11
注意细节。
解铃还需系铃人。
从“默”到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用这两句话,如何能拯救钟寒呢?
12
我把莫兀说的话告诉了钟寒,他听得都快晕了,最后努力振作,说:“这个就是所谓的灵异么?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人的思维和情感还能变成实实在在的东西。”
说完,他拿出最后那张“钟寒”的检讨书,说:“我总不能保管这检讨书一辈子吧,如果哪天不小心撕坏了,那我不就没命了。”
我用手托着下巴,说:“他跟我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可是我现在连系铃人是谁都不知道。”
钟寒说:“他不是还让你注意细节么?”
我一撇嘴:“哪儿有什么细节嘛,我头都快炸了。听了他说的什么‘意念迁移’和‘意念物质化’,我都在想我要是天天想人民币,一直想到我身体承受不住了,那是不是到最后都能把这个想法物质化变出一堆人民币出来。”
钟寒一推我:“现在可是人命关天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瞅着钟寒,说:“可是我实在想不起什么细节。”
那天晚上,我翻看了我以前所有的日记和信件,一直翻到半夜两点多,把我储藏以前个人秘密的东西都找了一遍,可是什么也没找到。
第二天中午,我回家午睡的时候,正倒在床上,忽然目光转移到了我房间墙壁的一幅旧海报上。我拖上拖鞋,跑到外面拉我爸进屋,说:“爸,这海报是什么时候贴的?”
我爸端着茶杯奇怪地看着我,说:“问这个做什么,这么多年了,我哪儿记得。”
我说:“不行,你必须得帮我想想。”
我爸想了想,说:“好像是你读小学吧,有一天说从同学那里借了一本杂志,这海报就是那杂志里的。”
听到杂志两个字的时候,我脑袋一下子通畅了。杂志,杂志,不就是那本《奥秘》么?
不就是当年我从书店里偷出来的那本1998年第二期的《奥秘》么!
我明白过来了,原来莫兀所说的“别人的意念”,那个“别人”就是指我。因为我在《奥秘》杂志里留下的愧疚,正好和苏民写的“吴岚”的检讨书所产生的愧疚叠加在一起,才导致了吴岚最终的死,而也是杂志的愧疚和钟寒写的“苏民”的检讨书所产生的愧疚使得苏民进了医院。原来,另一个意念,就是我的意念,我当年偷了那本《奥秘》杂志之后的意念。而最荒唐的是,我现在才想起来,那本《奥秘》杂志是我入学的时候捐给学校阅览室的。
我立刻拨通了钟寒的电话,把我想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他在电话那头大叫了一声,说:“不会吧!你怎么不早点想起来。”
我说;“这个所谓的‘细节’我现在能想起来就不错了。现在就是想,要怎么来拯救你这条命了。”
钟寒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啊。你想想,你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没?”
我想了想,说:“我明白了!写检讨书!”
钟寒在电话那头又大叫一声,说:“你还想写检讨书啊,是不是想把你自己也写死啊。我们四个人,好歹要留一个正常人吧。”
我说:“去,一边儿去。我的意思是,我要为我当年偷《奥秘》杂志的事情写一张检讨书。我想,这就是‘解铃还需系铃人’的意思,只有我写了这张检讨书,一切才会平息,杂志中所携带的愧疚才会渐渐消失。我想,肯定就是这样。”
钟寒说:“方方,你可想清楚了。你自己写一张检讨书,加上前三张,我们四个人可就每人都有一张检讨书了。如果这个方法是对的,那我就能获救,如果是错的,你自己的命可也就跟着搭进来了。你明白么,方方?”
我说:“钟寒,我明白。为救你,搭上我一条命也没有关系,谁叫我们是哥们儿呢。”
钟寒那边的声音渐渐有些哽咽,钟寒说:“那好,方方,你写吧。我告诉你,苏民出院了,等你写好了,我们一起去看吴岚,给他买一束最大的花。”
我答应了一声,然后对钟寒说再见,挂上了电话。
我匆匆走进自己的房间,把墙壁上的海报揭了下来,最后躺在床上想:方方,写一张检讨书,对当年自己犯下的错好好检讨一下吧,检讨完了,一切就都可以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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