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晨曦悄悄洒下,轻烟笼罩的秦淮河如沉醉的美人娴静又透着妩媚。十里香风卷珠帘,画舫开,红尘外。多少王孙公子、骚人墨客留连忘返,迷失在这温柔乡中。
天色尚早,舞娘与留宿的客人们都还是好梦正酣,只有做小买卖的穷人家三三两两的挑着担,提着筐在这秦淮岸边赶脚行路,为的是占个有利的地势,等待着贵人们醒来后的喧嚣。
“姐姐,我们就把摊子摆在这里吧!”男孩子用稚嫩的童音询问着身边布衣荆钗的女子。
“好。”女子笑着点点头,便和男孩一起将两个包袱放在地上。打开来,一个包袱里装着一些胭脂水粉,另一个里裹着几对可爱的瓷娃娃。摆好后,姐弟两个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客人光顾。
“阿冬,要是困的话,就靠着我再睡会,反正这么早也不会有人来买的。”女子温柔的摸了摸男孩的头,伸手欲将他搂入怀中。
“我不困!”小男孩站起身来,拍着胸脯道,“姐姐,阿冬长大了,已经是家里的男子汉,将来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好阿冬,你真懂事!”女子宠爱的看着这个因生活困苦而过早成熟的孩子,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酸楚。
眼前的男孩只有十二岁,他口口声声叫她“姐姐”,而事实上他并不是她的弟弟,他是她的丈夫,是她一生的依靠。可那弱小纤瘦的肩膀真的能让她靠上去吗?一生的情意真的可以寄予在这个小小孩童的身上吗?女子微微蹙起了柳眉,她静静地望向远方,一个挺拔的身影再一次填满了她的心。也许她这辈子只能靠着这个影子活下去,不过这样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请问,这对瓷娃娃多少钱?”一个男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神思,有点慌张地答道:“七十文。”
“给,我要一对!”男子小心翼翼的掏出七十文钱,递了过来。
她低下身捧起一对可爱的娃娃,笑着站起来要交到那男人手中。就在抬起头看清那男人面容之时,笑凝在面上,泪无声滴落,手在空中颤抖,娃娃自手中滑落,摔得粉碎。
“萍萍?”男子难掩激动地声音带着莫大的惊喜。
“展大哥!”一直站在旁边的阿冬在认出了这个红衣人便是两年前帮助过他和姐姐的开封府护卫展昭时,兴奋地扑了过去,抱住展昭亲热的叫着。
“阿冬”展昭温和的笑笑,拍拍冬儿的头,可他的眼睛却一刻也未离开过早已泪流满面的水寄萍。
“姐姐,是展大哥耶~”阿冬开心的笑着说,一回头却见姐姐在哭,不禁走了过去,扯着水寄萍的衣袖,疑惑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只是用力甩开牵着自己的孩子,水寄萍哭着往巷子里跑去,踢碎了一地的娃娃,洒落了一地的泪水。
“萍萍……”“姐姐……”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抄起地上的货物,便直直地追了过去。跑在前面的展昭刚要提气运功,却看到后面跟着的阿冬早已气喘吁吁,连脚步也踉跄不已了,于是一边不断的向前张望,一边又不得不回身领着那可怜的孩子。
好不容易来到了水寄萍与阿冬的居所,门却从里面闩住了,两人用力的敲,边敲边喊着里面的女人,却不见有人来开,“咚咚”的敲门声直扰得邻居也好奇地出来观望。
拄着拐杖的房东老婆婆,晃晃悠悠的从隔壁院出来,急声道:“别敲了!别敲了!再敲把我老婆子的心都敲出来了。”说着,她走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展昭,便低下头慈祥地问阿冬“阿冬啊,这是怎么回事呀?”
“王婆婆,我也不知道!”阿冬很苦恼的搔了搔头,说:“刚刚碰到展大哥,姐姐就突然哭着跑回来了。”
“哦?”王婆婆再次抬头看了看展昭,展昭恭敬的施了一礼。婆婆点点头,问道“你是他们的亲戚?”
“我……”展昭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面有难色的停了口。
“他是我姐夫!”阿冬在一旁接口道,说完笑着看看展昭,拉住了展昭的手。
“你是水姑娘的丈夫呀!”老婆婆嘴角挂了笑,摇摇头道:“年轻人,不是我说你。他们姐弟俩都搬来快两年了,你才露面,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当家的呀!也难怪水姑娘会生你的气,不让你进门喽!”
“婆婆,我……”展昭听到这一老一小的话,早已红透了一张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呵呵~”看到展昭窘迫的样子,王婆婆不由得笑出声来:“看你斯斯文文的,也是个老实人。算了,婆婆我好事做到底。这门呀,我帮你叫!”说着她走到门前,轻轻敲了两声,果然水寄萍便出来开了门,把王婆婆迎了进去,而展昭和阿冬也就借机跟着进了屋子。婆婆很好心地劝着水寄萍,说什么男人在外面风风雨雨的也不容易,现在回来了就好好过,还说些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之类的话。把个展昭和水寄萍都说得满脸通红,面面相觑,却又无从解释,只得点头称是。小阿冬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站在展昭的身后捂嘴偷笑。劝了大约二盏茶的功夫,王婆婆起身告辞,临走把阿冬也带了过去,告诉水寄萍今晚就留阿冬陪她了。水寄萍不好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将王婆婆送出家门,水寄萍转身向里屋走去,却被展昭一把拉住:“萍萍,别再避开我了!你知道我这两年一直在不停地打探你们的消息吗?”轻轻托起水寄萍的下颌,让那双含水的眸子对上自己的,展昭坚定地道:“我曾对自己说过只要能再见到你,我绝不会再放手!萍萍,我要保护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昭哥~”泪像决堤的海奔涌而出,水寄萍的身体无力的颤抖着。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身影终于和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但为什么心却是如此地痛,她好想冲过去靠上那坚实的胸膛,然而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了她的面前,她冲不破,只能无奈地向后退。用几不可闻地声音说着“不……不……我不能……” 满面泪痕的女子瘦弱无助得如秋风中凋残的牡丹。
看到
水寄萍本能地想要推开展昭,却又无法抗拒这安心的温暖,被紧紧拥在怀中的她哽咽着道:“昭哥~我……”心里积压多年的悲苦欲吐却无从出口,伏在展昭的怀中,她肆意地流着泪,似要把所有的相思与委屈都化成泪一次流干。
两人紧紧地搂住彼此的身体,仿佛怕一放松对方又会消失了一般。就这样相拥而立,直到水寄萍哭得累了,身体也无力的瘫软下去,展昭才将她打横抱起,轻放在里屋的床上。
“我给你倒杯水吧。”展昭轻轻顺着水寄萍的发,温柔地道。
水寄萍点了点头,苍白的面上染了一抹红晕,她指了指床边那张破旧不堪的条案,道:“水在那边。”
展昭站起身,走到条案前倒水,却见那水壶边放着一个很旧但却很干净的小布包。微微愣了下神,展昭若有所思地将布包打开。当看到布包里的东西时,展昭的眼再一次湿润了,那是他当初要送给水寄萍的礼物,一对可爱的瓷娃娃,可惜被他不小心给弄碎了。没想到这痴情女子却一直留存着,那因长年抚摸而愈显光滑的碎瓷勾起了那段少年的往事,也再次击起了展昭心中的情潮。
看着水寄萍喝完茶,把杯子送回去后,展昭握起那双受尽风霜的柔荑,道:“萍萍,你还留着那些瓷片?”
水寄萍有些羞怯地低下头去,红着脸点点头道:“看着它,再苦的日子也能熬过去了。”
“萍萍!”看着水寄萍娇羞的模样,展昭情不自禁地再次搂住她,唇轻轻的触上如墨般的黑发。
涓涓情意,旧梦重续,不知玉兔东升,金乌西。
柔柔的月光透过轩窗洒下斑斑花影,屋内相拥之人诉不尽的相思,道不完的缠绵。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水寄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来道:“昭哥,时候不早了,你累了吧。今晚你就睡在这儿。我去外屋凑合一下就行。”说着,便要帮展昭铺床。
“那怎么行?怎么能让你睡外屋呢!”展昭扶直水寄萍的身子,道:“我不累。我到外面找个客栈去住!”
“这附近除了烟花之地,哪里有什么清白的客栈呀?”水寄萍望着展昭,眼中含着笑意。
“这……”展昭不由得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好啦!你就睡在这吧!没关系的。”水寄萍看着已近而立之年的展昭还像从前一样动不动就脸红,心中不禁泛起爱怜,宠溺的神情浮上眼底。
铺好了床,水寄萍抱了一床被子,准备拿到外屋去,却被展昭拦了下来“我睡外面吧!你一个女人在外面我不放心!”说着展昭接过被子,放到了外屋的桌子上。转过身来,水寄萍正定定地望着他。
月光如一层美丽的轻纱罩着水寄萍玲珑有致的身体,清亮的美眸中满溢着浓浓的爱恋,柳眉轻扬,唇启浅笑,风过衣角似霜娥降世。展昭不由得痴了,怔怔地看着这美丽的女子。水寄萍被他看得有些手足无措,娇嗔地唤了声“昭哥~”展昭猛然回过神来,通红了一张脸,暗暗懊恼着刚才的失态。
一时间屋里寂静非常,而此时急促不稳的呼吸声更让两人尴尬万状。水寄萍一张脸早已红透,旋身欲避进里屋。“萍萍~”展昭脱口叫住了她。她的脚便似被钉在地上了一般,再难移动。
展昭轻轻走到她身边,扳过她的肩头,让她正对着自己。水寄萍的头深深的低下去,她不敢看眼前男人动情的目光,她怕自己会陷下去,她怕她会一时失控而万劫不复。
“萍萍~”展昭轻托起水寄萍的下颌,柔柔的抚着她美丽的面宠,一双黑曜石般的眸似要看穿她的灵魂“别再闪躲了,好吗?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吗?我要让你看着我,一辈子都看着我!”
水寄萍游移的目光被眼前温柔的男子所吸引,她静静地望着展昭。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期盼的人近在眼前,这幸福对她来说却是那么的不真实。伸出手去抚摸着那张英俊的脸庞,水寄萍的泪再次泉涌。
展昭的唇轻轻的吻上那双泪湿的眼,细细地品尝这咸涩,每一滴都是对他的爱,他要用心把它们都收藏起来。抱起水寄萍走进里屋轻放在床上,展昭的吻轻柔而绵长。
“别……昭哥……别这样……”水寄萍流着泪推开展昭。她不想拒绝他,她甚至早已想将自己交给那深爱着的人,可是不行,她是李家的媳妇,是有夫之妇,她不能让自己牵绊着展昭,让展昭背负奸夫的骂名。
被推开的展昭极悔刚刚的失态,以为水寄萍因自己的唐突而气恼,忙赔礼道“萍萍,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吗?”“都是我不对。你别哭了。我保证以后不会!”“萍萍,我……”
“昭哥~我没有怪你。”水寄萍慢慢收了泪,道:“我累了。想睡会。”
展昭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水寄萍已躺了下去,身体背对着他,看着她微微耸动的肩膀,他知道她又在伤心落泪了。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展昭轻声道“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转身欲走时,抬头看到空中一盘圆月,展昭失笑地摇摇头,心里暗道:此生恐怕都是月圆人难圆了。
突然一道精光闪过,直射入展昭的眸中。展昭面上一凛,攸地转过身去,木然走到床边,目光冷洌地望着床上默默流泪的女人。水寄萍感到展昭坐在床边久未离去,不由得回身来看
在听到女人轻颤着嗓音呼唤的一刻,展昭突然将水寄萍压倒在床,欺身而上,水寄萍用力地想推开展昭,却引来更加疯狂的吻,胸口闷痛,似要窒息,欲张口换气,却被灵巧的舌探入牙关,水寄萍用力咬下去,只觉齿间点点腥甜。展昭猛地推开她,一掌掴在她细致的面上,顿时出现一片红肿。
水寄萍捂着脸颊,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头微蹙,眼神凶狠,一枚妖冶的暗红印记自额头延伸至左颊,虽然俊美异常,但却透着不可捉摸的阴冷,似从地府而来魅惑众生的鬼使。
“他不是展昭!他不是展昭!他到底是谁?是谁?”水寄萍心里满是疑虑,她不住的向床里退去,明知道已经无处可退,却因为恐惧而将身体深深缩入冰冷的墙角。
蜷缩着的瑟瑟发抖的女人丝毫不能搏取展昭的一点点怜惜。终于在水寄萍的绝望中,展昭的欲望完全彻底地被释放出来。他心满意足的放开水寄萍,伏在那柔若无骨的身体上喘着粗气。水寄萍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泪无意识地滑落,压在身上的男人以及躺在这里的自己都似与她再没了关系,她的眼神飘得很远很远,空洞得仿佛没有了灵魂。
窗外的月还是一样的圆,一样的美,高高地挂在中天看着这屋中发生的一切。水寄萍死死地瞪着这月,好像她所有的不幸都是这轮皓月带来的一般。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从月中飘下一个人来,白色的纱裙随风飞舞,轻舒广袖踏云而来,手中擎着一柄美丽的油伞。是嫦娥仙子吗?还是接我去阴间的无常?水寄萍闭上眼睛,心中暗想:不管是谁,就让她带我走吧!这个世间再无什么让我留恋的了!轻叹一口气,水寄萍心道“昭哥~我要走了!我已经被别的男人夺去了清白,你就把我忘了吧!”
“展护卫,醒来~”庄严而和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水寄萍不由得睁开了双目,却见刚刚那个白衣仙女不知何时已落定在床前。
美貌绝伦的仙女擎伞盘坐在半空,温柔地看着床上赤裸的男人,再次唤道“展护卫,醒来~”
展昭听到她的唤呼顺从地站起身来,下床走到她的面前。只见仙女将伞向空中抛出,伞便旋转着罩在展昭的头顶上方,接着洒下一片金光,金光带着展昭走近仙女,微微俯下身子,轻拥着她的肩,展昭吻住了仙女的唇。一颗朱丹自仙女的口中渡到展昭口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展昭面上暗红的印记渐渐消退,轻轻睁开双目,仿佛沉梦初醒一般,眼里一片茫然。看到展昭恢复如初,仙女将朱丹吸回体内,退后脱开了展昭的唇。
“展护卫,无事了!”仙女微微笑着,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只说了一句话便红着脸转过身去。
“欧阳姑娘……”展昭完全不知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和萍萍在一起,怎么忽然出现了欧阳姑娘?自己居然还吻了她?一愣之下,才赫然发现自己全身竟是一丝不挂,尴尬地无以复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忙回身去找衣服,却不意看见了床上憔悴万分满面惊惧的水寄萍,正缩在被中啜泣。地上散乱着是两人的衣服。顾不得多想展昭连忙穿戴起来。一缕晨光调皮地钻进这不再寻常的小屋里,一夜未眠的三个人各怀着心事,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沉默了许久,展昭深吸一口气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中了我师兄的催花蛊,每逢八月十五明月夜就会毒性复发,非阴阳调和不能解除。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本去开封府找你,不想你告假来了此地。以为可以在你毒发之前找到你的,没想还是晚了一步。不过,现在好了,你的毒已经解了。以后不会再犯。我事已了,剩下的你就问这位姑娘吧!告辞~”说完,欧阳韵怡飘然而去。屋中只剩下展昭与水寄萍两人。
此时已穿戴整齐的水寄萍依旧坐在床边抽泣不已,虽知展昭是遭人陷害才如此对待自己,但一回想起昨夜之事却仍是满腹委屈。展昭听了欧阳韵怡的话,又想起刚刚醒来时的情形,大致也想到昨夜对水寄萍做了些什么,故而自责不已,连连道歉,把自己能想到的赔不是的话通通说了个遍。却仍不见水寄萍收起泪水,走过去想轻执起对方的手,却被水寄萍下意识的躲闪了开。再看到她面上的红肿,展昭更是
“你……”水寄萍望着展昭,眼里满是泪水。她
展昭看到这情形,本就愧疚的心更加慌乱,劝也不是,不劝更不是,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正在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姐姐,展大哥,我回来了,快开门!”
“阿冬?”“阿冬!”水寄萍和展昭异口同声地说道。展昭忙去开门,水寄萍忙擦干了眼泪。
“婆婆,早!”一开门,展昭却看到王婆婆和阿冬一起过来。水寄萍听到展昭叫王婆婆,也赶忙出来打招呼。
阿冬向水寄萍跑了过去,却看到水寄萍面上的红印,好奇地问道:“姐姐,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水寄萍捂着脸敷衍着阿冬,之后狠狠瞪了一眼展昭。展昭红着脸低下头一语不发。看到展昭的样子,水寄萍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气也消了大半。
“呵呵~阿冬啊,来~”王婆婆笑着看看展昭,又看看水寄萍,招手把阿冬叫到身旁“你姐姐和你姐夫要给你生个小外甥了,你说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阿冬开心的跳着脚拍手笑着。接着跑到水寄萍身边,扯着她的袖子问道“姐姐,小外甥什么时候来呀?”
“这……”水寄萍的脸一片绯红,低首含羞道:“你问他去!”说完转身跑进了里屋。
阿冬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姐姐,之后走到展昭身边问道“展大哥,姐姐怎么了?你们什么时候能生个小外甥?”
“这个……”展昭也已羞红了脸,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解答阿冬的问题。但阿冬却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无奈之下,只得勉强答道“嗯……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王婆婆听了展昭的话,再看看他那个尴尬的样子,哈哈的大笑起来。看到王婆婆在笑自己,展昭更加羞得抬不起头,可唇角却也不自禁勾起一弯弧度。阿冬看着婆婆和展昭都在笑,他虽不明所以,却也跟着笑了起来。而屋里的水寄萍心里不禁漾起一股暖流,甜甜的笑意挂上了眉梢眼角。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朝阳照耀下的秦淮河依旧如沉睡的美人般娴静而妩媚,而这美人的梦中却有了不同以往的甜蜜。不知哪里传来阵阵优雅的琴声,和着这暖暖的笑,荡起十里缱绻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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