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板旅途中被强盗洗劫一空,回乡的盘缠罄尽。饥肠辘辘中正解裤腰带把自己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强盗回来了。这是一伙“义盗”,是盗趾的好徒子徒孙。他们是“劫富济贫”的强盗。
古代一盗首名字叫做盗跖,教导他的徒子徒孙们应当“盗亦有道”:
猜得出人家有多少财物是盗之“圣”;敢领头入室是盗之“勇”;危难时不争先恐后逃是者盗之“义”;酌情而为是盗之“智”;抢劫适当是盗之“仁”。
这伙“义盗”看见于老板上吊便赶快把他救了下来,劝他不要再寻短见,还退回了一些碎银给于老板
一年后于老板正辛劳成疾之际,又一次与“义盗”不期而遇;“义盗”请郎中为他治病,拿钱资助他的孩子上学。于老板十分感动,把他们当成恩人,感谢救命和为他延请郎中治病的恩情,尊义盗为“衣食父母”。
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于老板梦中被父亲臭骂了一顿。他父亲是有名的火爆脾气,人称火爆老于头,正直仁厚、乐于助人,孩子们叫他老于头爷爷。
火爆老于头骂儿子白活了五十五,善恶不分、认贼作父,骂他把祖宗的脸也丢光了:
糊涂糊涂真糊涂,你是白活五十五;
不记父母养育恩,反倒认贼作了父。
糊涂糊涂真糊涂,白白读了几年书;
小恩小惠蒙了眼,于家祠堂不认汝。
悔!于老板幡然醒悟,下决心报案。可是遇一糊涂县太爷居然说:罪是罪,恩是恩,二者不仅能够相抵,甚至恩大
县太爷振振有词的说:“强盗抢劫不过一罪而已。人家从树上把你救下,一恩也;给了你钱做盘缠,二恩也;生命垂危时为你请郎中治病,三恩也;拿钱给你的孩子上学,四恩也。罪仅一,恩却四,是一个指头和四个指头的关系嘛。”
于老板不服。县太爷耐心的对他说:“假如是另外的强盗抢夺,你早就没命了,还能来我这里对簿公堂吗?都这把年纪的人,该明白事理才是”。
“于老板哪,假如他不救你,你岂不吊死在歪脖子树下了;假如人家不给你盘缠,你早成了异乡的野鬼游魂;假如人家不请郎中为你治病,你早就草席裹尸,哪里还能击鼓上堂呢。”
“于老板呀于老板,做人要知恩报恩,要分清几个指头和几个指头的关系,不能忘恩负义呀。”
县太爷还开导说:“于老板,假如当时是另外一些强盗,好吧,就假设还是这些人,如果他们当时被官府抓获而且砍了脑袋,就不会有他们对你的救济,你想想,今天还有你这条小命吗?假如死了,你的孩子哪里活得成,谁给你于家续香火呀?”
县太爷伶牙俐齿、口若悬河,说了很多“假如”“如果”“但是”。于老板虽然听县太爷说得头头是道,心里还是不服,要回家打点行装去知府衙门申诉。
于老板去了知府衙门。
听到大堂的咚咚击鼓声,知府爷整冠上堂。他把惊堂木重重地连拍了三下,啪啪啪!然后懒洋洋的问情由,再把县太爷呈来的卷宗翻了翻,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连打了几个喷嚏,把滴下来的鼻涕抹去,然后再捋捋胡子,呷几口茶水,便开始慢条斯理的咬文嚼字道:
“知县说的不错嘛,不过,你申诉得也有理,仔细想想嘛,你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看来你的理由无可厚非,知县的理由也无可非议。”
知府爷快没牙了,说话时不停地舔嘴唇,鼻子里发出嗡嗡声:“于老头,这样吧,从大局出发,为国为民,我对你们双方都免予追究。”
知府爷想了想把口气放缓和了:“于老板,我做个和事老协调一下行不行呀?人家过去是强盗,没错,但人家过去也劫富济贫,帮衬过穷困之人,后来又金盆洗手,重新做人了,许多人都说他是善人。卷宗上明明白白写着,甚至还救过你的急又救过你的命呢。”
知府爷咪了一口茶,又抿了抿嘴,用舌头润了润嘴唇后接着说:
“老于哩,你告他他也不计较,算是个不记前嫌的人,你可是不能无情无义、过河拆桥的啊。于老板呀,看在人家两次救你性命,哦,也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罢休算了,凡事要各方面想想,对强盗也不能笼统对待,一棍子打死,要实事求才是咯。”
知府爷看看没什么反应便接着说:“于老板呀,话说回来,如果你当年报了案,官府是一定要抓他的,抓着了他是一定要剁他脑壳的。当时为什么不报案呀,真要是严格追查,你还有个知情不报的问题呢!”
“现在情况变了嘛,他已经是仁义之士,不能再治罪了。就这样吧,你们一人罚五十两纹银,官司就如此结案。你现在身无分文,就罚他给你代付那五十两罚银,连你的起诉费用也一并由他出了。好,我老爷体恤百姓,再判他给你五十两纹银补贴生活,好咯,我家那个小婆娘在花厅后等着我呢。下堂!”。
于老板不服,唉声叹气、悔之莫及。打算再去巡抚爷处上诉。知府爷边迈步边赫赫两声,回过头说:“老于头叻,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且问你,朝廷里你有人吗?你不知道官道上的玄机,我是知道的。人家现在可是朝廷有人好办事咯,他为他的表姨外甥女婿的堂兄弟捐了个官。你还是见好就收吧,别弄得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哟!”
知府爷最后又板起面孔说了一句:“如果你执意上诉,我也无可奈何,无能为力。于老弟呀,我对百姓可是从来无厚无薄,一碗水端平的。我还告诉你,我是最清廉的知府爷,身上一无所有,你上诉我也不怕你。”
于老板苦于没有盘缠,成了一
那个“义盗”再一次不记前嫌,于老板的丧葬费全由他掏银子,儿子留在他店里当跑堂,有人称赞他不计前嫌、大仁大义。几年后强盗成了当地的开明士绅。
听说于老板死的时侯没有闭上眼睛,一邻居好心弄了些
于老板十分后悔当年自己怎么如此糊涂,悔当初怎么没有报案,尤其悔还千谢万谢强盗。去了黄泉见了老爷子,自己该如何交待哟:
悔,悔,悔,悔当初自己瞎眼珠,
悔,悔,悔,悔现在有冤没处诉;
悔,悔,悔,悔自己这般没见识,
悔,悔,悔,悔九泉下怎见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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