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个偏执的父亲
父亲变了,当我意识到这个事实时,已经太晚。那之前,我以为我和他的冷战,要这样持续一辈子。事情的变故就在我和白崇轩的婚礼筹备前。万事俱备,只缺一个仪式,我打电话回家,是母亲接的。白崇轩接过电话,邀请他们过来和他的父母见见面,定一下婚礼的细节。母亲迟疑了一下,最终答应了。
去火车站接他们时,电话响个不停,是母亲,她着急地说:“快点儿来,你爸一出火车站就不见了!”
等我驱车到火车站时,只见母亲守着一大堆行李,一看见我,就着急地说:“快,快,去找你爸!”
我们找了一圈,最终发现父亲站在不远处一根柱子后,一脸不耐烦地盯着我和母亲,大概是嫌我到得太晚。
翌日的饭局,前半截进展还很顺利,没想到大家一起举起酒杯时,父亲突然放下筷子,不顾礼节地大喊大叫起来:“怎么能让小囡喝酒呢?小囡不许喝酒!”白崇轩和他的父母都尴尬地站起身,不知所措。
那一刻,我突然恨意难消,大学还没毕业,他就不问我同不同意,擅自在老家给我找好工作。我不回去,他就死活不同意我和白崇轩的婚事,为此还扇了我一耳光,就是这一耳光,我再也没有理过他。
这一次,我主动投降,以为父亲多少会顾全大局,怎料他会在如此关键的场合选择这样的方式继续和我对抗。我起身要走,被白崇轩一把拉住。而父亲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时,一直在旁观察的白崇轩突然提出异议:“我觉得咱爸不太对劲。”
在白崇轩的坚持下,父亲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果然被白崇轩猜中,父亲得了老年痴呆症,因为发现晚,已经是中期,错过了最佳治疗期。
我呆若木鸡,心头突然一阵绞痛。
父亲突然离家出走
父亲在医院做了一段时间的保守治疗,病情有所好转。婚礼过后,母亲执意要带父亲回老家。她说我们工作忙,父亲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倒不如回到熟悉的地方,对病情也许有好处。我左思右想,最终同意了。
两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我正上班,电话响起来,是母亲。她说早上她出门买菜,回来就发现父亲不见了,把所有能想到的地方找遍了也没找到。挂了电话,我立刻请假,和白崇轩往家里赶。
到了家才知道,父亲病情反复得厉害,有时甚至连母亲都不认识了。为了安全起见,母亲基本上是把他关在家里,外出都是来去匆匆。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自己开门跑了出去。
不大的老家县城,我们开车找了一圈又一圈,问了很多人,没有任何结果。到了后半夜,我筋疲力尽,白崇轩把我送回家,说:“你和妈在家守着电话,我接着找。”
母亲又担忧又着急,我只好和她拉家常,平复她的心情。母亲说起我小时候的事情,说我生下来营养不良,个头比一般孩子小得多。是父亲每天陪伴着我不离左右,生怕磕着碰着。母亲说:“他坚持要你回家,是因为他非常挂念你。你说你怎么那么狠心,这几年都不和他说一句话。”
我的心一下子如被撕裂了般,我恨自己的任性和无知,在心底一遍遍呼喊着父亲,只希望他快点儿出现。
就这样陪你老去
凌晨4点,白崇轩打来电话,他说:“爸找到了!在大桥桥洞下!”接回家的父亲,全身脏兮兮的,鞋都走丢了,双脚满是泥巴。看到我后,他傻呵呵地笑了起来。我上前摸了摸他的脸,眼泪流了下来。
经历这一次劫难之后,我坚持将父亲接来与我们同住。住在一起,才知道照顾一个老年痴呆的父亲是多么困难。他的病症越来越厉害,除了我和母亲,基本谁都不认识。再后来,吃饭连勺子都拿不住了。母亲要喂他,他一把将母亲推了个踉跄,饭菜撒了一地。我默默地又添了碗饭,端到他面前,一勺饭喂到他嘴边,他居然乖乖地张了嘴。
一天,正吃着饭的父亲突然停下来,摸着我的脸说:“小囡怎么瘦了?”然后一迭声地喊母亲:“你看娃瘦成啥样了,也不给孩子补补?”
他的病时好时坏。母亲说:“要不我和你爸都住养老院吧,也免得你们操心。”我说不。我已经错过很多,不能再给自己留下遗憾。
一年之后,我和白崇轩有了一个新生命,是个女儿。我给她起了个小名,也叫小囡。我把她抱到父亲怀中,他很少聚焦的眼神突然凝固在小囡的脸上,表情变得异常柔和,他边走边摇晃着怀中的小囡,嘴里念念有词:“小囡乖,小囡乖。”
我顿时泪雨滂沱。我知道,他抱在怀里的,是那个小小的我,被疼爱的我。一直以来,我都是他掌心里的公主,从未改变。
有一种记忆可以很久,有一种思念可以很长,有一双手那手心的舒适和温暖,让我一生无法忘怀。--题记我以为,我已经把您藏好了,藏在那样深,那样蜿蜒的,曾经的心底。我以...
在他15岁时,母亲成了父亲家族里的公敌。这源于一份遗产,是用父亲的命换来的。那年夏天,赶集回来的父亲,路过一座水库时发现一辆正在下沉的面包车,父亲想都没想就跳了...
那次回老家,在候车室里,我坐在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对面,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年轻男子说:“爸,别担心,医生说了,没事儿,这病能治。”原来是一对父子,看他们身边的...
父亲是个哑巴,这一直是我心中一块隐隐的痛。我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小镇,父亲就在小镇的拐角支了一个烧饼摊赚钱养活全家。听人说,我的老家并不在这儿,是父母后来搬到这儿的...
父亲是个硬汉,他15岁时爷爷就去世了,剩下他和奶奶孤儿寡母。虽然他顶了爷爷的职去厂里当了工人,但家里家外大事小情都落在他单薄的肩上。他变得沉默寡言,一张脸总是冷...
1998年春天,我在印刷厂上班,兼职干传销。每天穿梭于车间和传销会场,疯狂地拉人去听课,变幻着工人和骗子的角色。讲课的听课的眼神都熠熠放光,发财的梦想在激情澎湃...
早上匆匆出门,被父亲撞见,问:去干吗?我答道:去使馆拿签证。使馆在哪儿?哎呀,跟您说过100遍了,您也记不
从父亲开始话里话外透露出想要找老伴的意思时,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经开始慢慢坍塌了。记忆里,他和母亲相濡以沫,是村子里有名的模范夫妻。不知多少女人暗地里艳羡母亲的福...
我的一位大学同学给我讲过他上大学前筹学费的故事,这虽然过去很多年了,可是每到大学生上大学时,我就不禁会想起它:他是他们那个大山深处小山村的第一个大学生,父亲和乡...
生下我的那一天,家里的一棵老榕树枯死了,用我老爸的话说,我刚好五行缺木,这一辈子注定坎坷。好吧,实话招了,经过这么多年的反复验证,老爸的末世预言都是对的。老爸是...
卡罗十三岁那年母亲病故了,他一直跟着父亲老卡罗一起生活。老卡罗操持着家里的一个小农场,所以平时很忙。但再忙,老卡罗也不忘关心儿子,他一心希望卡罗成人后能继承他的...
大学毕业后,我在上海打工。因为想攒够首付的钱,尽早在上海买套房子,我处处节省。开始租楼房,后来改租地下室,每个月400元,只有七八平方米。虽然终年见不到阳光,但...
最近,不知父亲着了什么魔,天天给我送吃的。有时是一把蔫豆角,有时是刚从菜市场买来的新鲜猪肉,有时是别人送给他、他舍不得吃的腌萝卜。刚开始,看他从几公里外风尘仆仆...
一 小时候,父亲常说有怎样的家庭环境就有怎样的思想意识。我似懂非懂,只觉得家庭思想环境意识这类词语很文气,和众乡邻的惯用俗语不一样,便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接触了...
最近业绩下滑,我们公司应对的办法就是裁人,第一批辞退的就是几个已婚未孕的女子。我走出公司大楼,呆呆地随便坐上一辆公交车,过了好长一段路后,下车,找了一家麦当劳进...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骑着自行车去上班,意外毫无征兆地发生了一辆小汽车从后面冲了过来,自行车被压扁了,她飞了出去。那是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却让她和她的家人铭记终...
山妮从小便没了爹,娘告诉她,她三岁的时候爹出车祸死了,娘带着她从山的那一边回到了娘家,和姥姥、姥爷一起生活。不少人给山妮娘提亲,山妮娘都拒绝了。15年过去了,山...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说父亲啰嗦了。父亲老是这样,一碰到什么节日,就迫不及待地想让我回去,生怕少看了几眼。 星期日,我和公司的几个同事正在外面吃饭,父亲的电话又来了...
父亲去世七年了,我几次动过写一写他的念头,却总是踌躇、迟疑。原因很奇怪:不写他,就感觉他还活着,一写,白纸黑字的,就感觉他真的离我们而去了。 我怀念父亲,怀念得...
漂流了一下午,浑身疲乏,在溪边找了家小摊,先填饱肚子再说。摊主是一位跛足的老人,只是微微地笑着,没有言语。他满面沧桑,额头上的惨淡尤为深刻,似是年逾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