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何燕五岁,她清楚地记得,母亲大骂父亲是个窝囊废。后来,何燕再没见过母亲。从小到大,何燕一直都和父亲无话可说,长到18岁,性格叛逆的她,更是与父亲格格不入。
读大学后,父亲给何燕的零用钱突然少了,每月四百块,仅够她的生活费。何燕心生不满。父亲是一家汽车修理公司的高级技工,薪水不薄。而且,父亲最近频频加班,有不菲的加班费。莫非,父亲的钱另有了去处?
何燕几次想问,最终却没开口。父亲不给,她决不会主动讨要。
何燕想买一部手机,摩托罗拉的,粉色的,很漂亮。她在一家必胜客餐厅,找了份送外卖的工作,只有周末和周六去。虽然干得很辛苦,但想想那款手机,何燕咬牙坚持下来。
这天,富华小区的 刘女士订了两份比萨。何燕蹬着自行车进了小区,按照门牌号来到13楼。听到门铃响,一个身材矮胖的女人迎出来,接过比萨,让何燕稍等,她去拿钱。
何燕等在门口,突然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是在修马桶,让女人给他拿个扳子。
何燕吃了一惊,那像极了父亲的声音!女人在屋子里应着,找到扳子去了卫生间。
从女人手里接过钱,何燕磨磨蹭蹭地下楼。走到楼下,她将自行车推到保安亭的后面。从这儿,正好可以看到女人住的楼。约摸一刻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来了,正是父亲!他走得很急,径自走到停车场,坐进了一辆银灰色的现代车,片刻之后,开车急驰而去。
何燕惊呆了!她知道父亲有一笔数目不小的积蓄,这积蓄竟然用来买了车?
骑车往回走,何燕流了一脸的泪。怪不得父亲三天两头加班,怪不得常半夜接到电话,起身就走。原来,父亲已经另有一个“家”!从那天起,何燕没有给父亲打过一个电话,整整一个月没有回家。
下了晚自习,何燕正往宿舍走。楼门口有人叫住了她,是父亲。他从冬青的树影里走出来,嗫嚅着说:“怎么这么久不回家?我很担心你。”
“你担心什么?担心我被人欺负?担心我没钱花?担心我做坏事?”何燕冷冷地问。
父亲的脸胀成了青紫色。小时候,何燕在学校和男生打架,向父亲告状,父亲从来都不替她出头。现在,父亲有了女人,只给她少得可怜的钱,他有什么资格担心她?
遭了女儿的抢白,父亲说不出一句话。半晌,叹了口气转身走了。他的背有些驼,步子也有点蹒跚。何燕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心里一酸:她和父亲相依为命,不应该这么对待父亲。
周末,何燕又蹬着自行车送外卖了。她再次来到了富华小区。刘女士叫了三大份比萨,何燕和同事换了一下,主动给她送过来。
站在门前,何燕有些忐忑。按门铃,有人应着来开门了。
是个男人,身材高大肥胖,穿着睡衣。何燕呆呆地,这个男人是谁?怎么会穿着睡衣,出现在这个家里。那父亲呢,父亲又算是什么?
何燕木然地往家走。见女儿回家,父亲很高兴,破天荒地做了好几道菜。何燕边往嘴里扒饭,边想着心事。桌上的菜,她没动几筷子。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吃过早饭出门了。何燕急忙起身,跟在父亲身后。父亲说去公司加班,可是,他走的分明是相反的方向。何燕去过父亲的公司,有一次丢了生活费,她去找父亲拿钱。就在那儿,还遭到一个小混混的羞辱和调戏。
拐过两条街道,何燕明白了。父亲是要去富华小区。看到他将破旧的自行车放到富华小区的门口,何燕的心提了起来。父亲走向了停车场,将那辆现代车开出了小区,驶上公路。
父亲去干什么?何燕疑惑不解。
二十分钟后,父亲又开着车回来了。停好车,他接了个电话,边说边上楼。何燕蓦然想起了那个高大肥胖的男人。不行,她不能让父亲上楼。
凭直觉,何燕认定父亲会吃亏。她朝着单元楼跑去。跑到门口,电梯已经上去了。何燕急促着按着另一部电梯,嘴里催促着,快些,再快些。
终于,何燕来到了女人的家门口。站在门前,她蹑手蹑脚地听着门里的动静。突然,她听到有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接着是女人的一声尖叫。
何燕的心提到了喉咙口,猛按门铃。过了好大一会儿,终于有人来开门,是那个女人。何燕一句话都不说,推开女人就往屋子里闯。
父亲正和那个肥胖男人一起,移动着家具。有一个小鱼缸碎在了地上。何燕吃惊地看着父亲,父亲更是吃惊地看着她。
女人厉声问何燕,为什么不经允许就闯进别人家里来?何燕呆呆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亲尴尬地看着女人,说这是自己的女儿。父亲转过头,叫何燕下去,待会儿父亲再去找她。
站在楼下的草坪,何燕等着父亲。终于,父亲出来了,他告诉何燕,自己从公司辞职了,现在做的是“汽车保姆”,只是一直没机会说。
何燕愣住了,她听人说过,汽车保姆要负责私家车的洗车、加油、养护等等,凡是和车有关的事都在服务之列。
“因为和这几个客户熟了,也常帮他们做些零碎活儿。比如搬搬抬抬,修修水龙头什么的。”父亲木讷地说。
何燕低下头,眼睛有些湿润。她真是太自私了!在这儿看到父亲,竟然马上认定父亲有了另外一个家。她怎么就没有想过别的可能性?
父亲绞着双手,对何燕说想带她去一个地方,早就想带她去了。父女俩并排着骑车,来到一个正在建的楼盘前。
父亲停下车子,自豪地指着刚峻工的一栋楼说,这儿有他买下的一套房子,是为何燕买的!去年交了20万首付,以后每个月付两千,付五年房子就是他们的了。
“17楼。你说过,喜欢17楼。”父亲的脸上露出少有的得意之色。
何燕呆呆地看着父亲,半天没说话。她现在住七楼,有一次,她拎了许多东西上楼,累得气喘吁吁,无意中说要是17楼就好了。17楼,又高又豁亮,该多舒服!父亲,她无意中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何燕始终都没有问父亲为什么要辞职。后来,她从一个相熟的伯伯那里知道了原因。
原来,那次何燕去要生活费,父亲得知她曾被小混混调戏,怒气冲天。等何燕走了后,他拎着千斤顶,就去找那小混混拼命。他打破了小混混的头,要不是被人拉着,可能要出人命。那小混混是老板的侄子。父亲在公司待不下去,经人介绍才做起了汽车保姆。
暑假的头一天,是父亲的生日。何燕忙着送外卖,父亲忙着洗车打蜡。天黑回家时,父亲坐到沙发上,一口气喝了两大杯凉水。这时,有人敲门,大声喊:“外卖。”
父亲打开门,只见门口放着一只特制的生日蛋糕,上面插好了蜡烛。父亲朝两边探探头,何燕冷不丁窜了过来,手里举着一束鲜花,大声说:“老爸,生日快乐!”
接过花,父亲呆呆地看着女儿。看着看着,眼泪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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